,掌河山</p>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p>
顾杏骂完,将手中的匕首咣的一下,扔在了地上,然后凑了过去,抱着段思贤嚎啕大哭起来。</p>
“阿爹,我这个做女儿,也算是为顾家做了一件对的事;还有怡儿,我这个做阿娘的,我这个做阿娘的,对不住你。这样最好了,你也不用背上弑父的骂名。”</p>
她说着,用手捂住了段思贤的胸口,“若是可以再来一回,那年那日,我宁愿没有遇见你。”</p>
段思贤笑了笑,神情有些涣散了起来。</p>
“子堕本从天竺寺,根盘今在阖闾城。</p>
当时应逐南风落,落向人间取次生。</p>
霜雪压多虽不死,荆榛长疾欲相埋。</p>
长忧落在樵人手,卖作苏州一束柴。</p>
遥知天上桂花孤,试问嫦娥更要无。</p>
月宫幸有闲田地,何不中央种两株……”</p>
他喃喃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手轻轻垂下,便再无气息了。</p>
顾杏抱着他,呜呜呜的哭着,尖刀上的血淌了下来,晕作一团。</p>
夜风吹起,整个院子里,都是一股子浓重又刺鼻的血腥气。</p>
顾从戎跺了跺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啐道,“造孽啊!造孽啊!”</p>
他说着,抹了一把脸,袖子一甩,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p>
段怡走到床边,捞起了躺在上头呼呼大睡的食铁兽机灵,走到门前,拍了拍一脸泪痕的知桥。</p>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你的仇人,便是我父亲。”</p>
段怡的话说了一半,便被知桥捂住了嘴,她收回手去,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姑娘,知桥大仇已报,从今往后,跟定姑娘了。”</p>
她说着,眼神坚定。</p>
若是换身而处,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向段怡一样,为了外人向自己的父亲讨一个公道。</p>
段怡长叹了一声,将怀中的灵机换了一个舒坦的位置,朝着院子里的竹林走去。</p>
“你何时出来的?”段怡问道。</p>
崔子更看了看段怡的手腕,“还好,没有肿起来。来了也不久,大约在你跟我一样,被人当做弑父之人的时候。”</p>
段怡抬起手腕来,先前崔子更给她抹上的不明膏药附着在上头,让她的手变得绿油油的,“我这手,被你整得像莴苣一样。说起来,这东西,能附在毛发上么?”</p>
崔子更一言难尽的看向了段怡,他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你要把头发变成绿油油的,像是草原上的草一样么?”</p>
段怡深吸了一口气,怒道,“你这厮脑子里生草了么?我是担心把灵机的毛发给染绿了,洗不干净!那我的食铁兽,就不是黑白色儿的了!”</p>
崔子更见她中气十足,再来十次狮吼都不在话下,轻轻的勾了勾唇角。</p>
灵机像是感受到了变绿的危险,一个骨碌,翻了起身,它探着脑袋四处的张望了几下,像是感觉到了旁边新鲜竹子的味道,挣扎着从段怡的怀中跳了下来,朝着小竹笋奔去。</p>
谷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