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苍然冷笑一声,道:“管他什么,天亮更好下手。”</p>
宋仁杰道:“想从咱们三个手下逃命,简直是白日做梦。”</p>try{ggauto();} catch(ex){}
晏苍然面色阴沉,心道:“若不是你俩不肯出力,咱们紧追不放,耗尽他们马力,再以轻功去追,早拿下这三人,如何还要受这一夜辛苦。”</p>
说话间,前面沈放和萧平安已经催动胯下马,朝着密林疾驰而去。晏苍然三人也不言语,策马追上。</p>
不消一刻钟功夫,沈放和萧平安已到林前,两人毫不犹豫,弃马入林,片刻便隐没于树林之中。</p>
晏苍然三人追到近处,见是一片野林,树木茂密,荆棘丛生。林间还有各种低矮灌木,大半被蝗虫吃去叶子,只剩一些残枝,光秃秃的枝干如矛如戟,森然相向。</p>
五人所骑都是裸马,马腿没有棉布绑腿,如此荆棘密布的林中实是不便。当下晏苍然三人也下马空身入林。</p>
此际天色已蒙蒙亮,地面之上铺着厚厚的松针,沈放与萧平安两人脚印清晰可辨。</p>
晏苍然道:“待会追上,先宰了那诡计多端姓沈的小子。”</p>
初始还偶尔见前面沈放和萧平安露头,越追林中越是茂密,竟是连人影也不见了。三人只得靠地上痕迹追寻,如此一来,速度自然快不起来。</p>
追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仍是不见两人踪影。晏苍然走在最前,终于觉得不对,开口道:“这两个小子搞的什么鬼,既然逃命,为何不走直路。”地上痕迹明显,却是歪歪斜斜,每隔十余丈便岔开一条新路。</p>
宋仁杰道:“想是慌不择路,足印一路向南,也不似故意兜圈子。呵呵,这林子就这么大,咱们总能追上。”</p>
杨熏炫也道:“晏先生切莫心急,听说那姓沈的小子懂些奇门遁甲之术,路上恐有陷阱埋伏,先生也要小心提防。”</p>
晏苍然微微一怔,随即面色又是一沉,心道:“那小子还懂奇门遁甲,机关之术?如此要事,你先前怎么不说!”</p>
完颜珣好弄权术,这两伙人信息极不对称。晏苍然得令必杀沈放,而杨熏炫却是对沈放更加知根知底。</p>
杨熏炫本是好意,他也是方才想起,但看晏苍然神色不对,立刻明白自己话说的不是时候,呵呵一笑,道:“先前倒未想起,晏先生追了半日,也该倦了,老朽打个头吧。”抢上一步,走在前头。</p>
晏苍然面色稍霁,也不客套,退到杨熏炫两人身后。他武功虽高,但投入翼王府帐下时日却是不长,莫要说杨熏炫这些隶属彭惟简的亲信,便是自己直属的韩复、霍远等人,仗着资历,对他也不是俯首帖耳,甚至时有阳奉阴违之事。想起前些时日,设计伏击归无迹和杨安国等人,若不是这几个下属出工不出力,岂会无功而返。一念及此,立刻想起前面逃命那个萧平安也是坏事的人之一,心头恨意大起。心道:“待我站稳脚跟,再慢慢收拾你们这帮不识好歹的混账玩意。”</p>
杨熏炫听彭惟简说起沈放之事,林府那片竹林他还特地去看过一回。能在方寸之间,仓促逃命之际,随手就布下阵势,叫他对沈放也是高看一眼。奇门遁甲历来在江湖上被誉为奇学,因实在过于深奥高深,闻者广众,但真正了解的却是凤毛麟角。可越是如此,越叫人忌惮。杨熏炫当下想起此节,也是不敢大意,行路更是小心,真怕沈放布下什么歹毒陷阱。</p>
如此一来,三人行速更慢。又一个时辰,三人还是未见前面两人踪影。晏苍然渐觉不对,停步道:“咱们已经走了一个半时辰还多,怎还在林子当中?”</p>
宋仁杰道:“是啊,这林子也没有多大,早该走完。”</p>
晏苍然听他又放马后炮,心下不耐。杨熏炫还算有些人品,这宋仁杰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一无是处,心中瞧他不起,也不愿与他多话,道:“咱们多加留意,这脚印做不得假,我不信这两个小子能插翅飞了。”三人都是老江湖,莫说地下刚刚留下的脚印,就是过个三五天,只要痕迹还在,都瞒不过老辣双眼。</p>
可又走了大半个时辰,三人还在密林之中。此际天色已亮,阳光自缝隙透下,照的地面点点斑驳。</p>
杨熏炫忽然止步,摇头道:“咱们还是上了那小子当,你们两位瞧瞧。”伸手一指地上。</p>
晏苍然两人低头细看,只见前面沈放两人留下足迹之后,分明还有三行足印,正是自己三人留下。</p>
三人这才明白过来,沈放两人不知怎地,绕了个圈子,竟是兜回原路。三人不察,被足迹骗过,大兜圈子,难怪这么许久还未走出林子。</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