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片刻,洛思琴终于忍不住道:“哥舒先生,这究竟是如何?”</p>
哥舒天竟是叹了口气,道:“他奶奶的,好容易认了个弟弟。听说跟你们衡山派闹翻,我还高兴。居然废了!”</p>
萧平安只觉如五雷轰顶,什么?我废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p>
萧登楼声音也是发颤,道:“什么?”</p>
哥舒天道:“废了就是废了,废的彻彻底底。”</p>
洛思琴道:“不会的,不会的,咱们去求关先生。”</p>
哥舒天冷笑一声,道:“关濒湖么,他要能治,我哥舒天三字倒过来写。”</p>
萧登楼道:“还请先生明言。”</p>
哥舒天又叹了口气,道:“还有什么好说,你师傅这一掌不单震碎了他心脉,连十二经一并摧毁。他如今身上已经是有血无气,死的不能再死。”</p>
洛思琴颤声道:“不可能,他心脉若断,岂能还有呼吸生气。”</p>
哥舒天道:“他练了我门‘明神诀’,被打之际,神功自主护体。本来就便如此,他也难有活路,但偏偏他经络里还有我残存的大量真气。如今他的心脉和十二经全断,全靠我的真气维持不散。”</p>
孙弘毅道:“原来如此,我辈真气可以替人续命。便是将死之人,真气不断,一口气也能不散。他这是阴差阳错,成了个活死人。”</p>
“啪”的一声。一人连退几步,孙弘毅呵呵道:“我说错话,该打该打。”</p>
哥舒天道:“我既与他结拜,便是我弟弟,你给我记清楚了。”</p>
孙弘毅道:“是,是。”</p>
洛思琴道:“有心跳人就未死,我就不信,我们去洛阳。平安,平安,你能听见吗,你说句话啊。”哽咽抽泣之声又再响起。</p>
哥舒天道:“两位对我这弟弟倒是情深义重。哎。”停了一会,方道:“其实他此际已经死了,咱们说什么他也听不到。再过四五日,身子便会萎缩成一团,说不准过上十来年,也不会腐坏。”</p>
萧平安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原来如此,原来我真的死了。师傅师娘……他心中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想了半天,不对啊,哥舒天说自己死的透了,听不到他们说话。可我能听见啊,大哥,大哥,你再看看啊。</p>
忽听一人声音,道:“衡山派的两位,可在船上。”</p>
“嗖”的一声,一人窜出,随即听孙弘毅惊讶道:“燕长安?来寻你们的?”</p>
洛思琴惊道:“船家,快划!”</p>
哥舒天道:“你惊慌什么,燕长安与你等有仇?”脚步微响,想是也出了舱门,过了数息,听他道:“这厮便是燕长安?放心,这渡口就这一条船。等过了河,宰了船家便是。”</p>
萧平安心中又乱又惊,这才知道,原来燕长安还在岸上。可说话如同在身边一般,这人内功,当真是好了不得。燕长安来干什么,还说衡山派的两位,是说师傅师娘吗?他如今心里乱成一团,根本想不出头绪。</p>
孙弘毅又道:“咦,他哪里寻的木板。一块木板就敢渡江!你们究竟有何仇怨?哈哈,哈哈,打转了,打转了,原来他不会划船。”</p>
哥舒天道:“你笑个屁。”</p>
就听洛思琴道:“这位大婶,这一两银子给你,你这包裹皮卖与我。”</p>
萧平安一怔,师娘这是要干什么。哦,他要给那孩子换个襁褓,不叫燕长安认出来。这里面有事情隐约不对,他一时却是又想不明白。</p>
哥舒天又回到舱中,道:“看来甩不脱他,他来干什么?”</p>
萧登楼道:“我也不知为何。”</p>
哥舒天嗤笑一声,显是不信,道:“那好,那咱们索性等他一等。嘿嘿,天下无双,我倒也想见识见识。”</p>
洛思琴道:“因为平安。”</p>
哥舒天道:“你说什么?”</p>
洛思琴道:“平安有个结拜兄弟,叫沈放,想学平安的‘明神诀’,可平安不愿传授。”</p>
萧平安惊讶之极,师娘为何要这么说?哦,他是想让大哥帮忙对付燕长安。</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