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正文卷第357章连环计从城头下来，赵柽迅速回了宣抚司，一道道军令紧急传达出去。</p>
原本闭城后就实行的宵禁直接升级，命外出人等提前一个时辰归家返户，不许出门。</p>
各大路口全部戒严盘查，按照军令，将江宁城切割成无数小块，不是本区域的人，若无特殊事情严禁跨出，强行冲卡按通贼罪论处，直接就地正法。</p>
城内加紧修建各种工事，坑道陷井，房顶箭楼，其中犹以西外城、西内城为最，隔不多远便有秘密兵点隐藏。</p>
百姓们在这些军令之下倒没受太多影响，江宁城大，出外做工一般都不会离家太远，否则路上耽搁时间赚不了太多的钱，所以日里几乎不会离开划分的区域。</p>
但士族大户就不同了，本地大户在江宁城各处都有店铺场所，生意买卖遍布各行各业，这一划分区域后，外面的掌柜过不来报告账目详情，里面的士绅看不见经营情况，每日里的进项也运不进府中，登时便是傻眼。</p>
而别处来的士族情况要好些，早就储存了粮食，不出门倒也无碍，就是之前揣心思在平民居住地区买了房子，打算一但城破冒充普通百姓的，这时未免叫苦不迭，后悔不早些搬去那边躲藏。</p>
此刻这些士族想要去找赵柽要说法都不可能，因为划分的区域街路全部戒严，他们出不去，也倚仗不了身份，那些兵丁都是东京的禁军，根本不买他们这些士族老爷的账。</p>
一日之后，整座江宁城陷入到极度焦灼的状态，几乎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百姓怕事，见到满大街刀枪林立，哪还敢出门找活，反正家中余粮煮粥倒还能多挺几日，士族们则闷在府内坐立不安，有的竟直接病倒，还有的甚至被眼前这种紧张气氛吓得说起了胡话。</p>
这样的情况并非夸大其词，方腊军队每下一城，不动城内百姓分毫，只是抓着士绅大族拷杀。</p>
熬人油，点人灯，扒皮抽筋，卸骨煮肉，甚么残忍做甚么，怎么凶厉怎么来，甚至把大族中的年轻女子掳掠军中，至于干什么不问也知。</p>
但是，方腊军对城中的普通百姓，大抵都是秋毫无犯，至少在这起事之初，兵锋正锐，人心所向之时是如此做的。</p>
至于后来溃败的另一番光景，却与这起义初时大相径庭，这个在宋人方勺的《青溪寇轨》中记得分明，此处便也不做概叙。</p>
所以士族们都怕得要死，熬人油、点人灯这种事听着就吓死了，便有上述那些生病说胡话的事情。</p>
宣抚司内，后面客房，赵柽于房内饮酒，祝秀娘坐在对面的榻边呆呆瞅他。</p>
外面城内的情形祝秀娘多少也知道些，赵柽并未让人对她刻意隐瞒。</p>
祝秀娘心中猜测的一些可怕事情正在一点点坐实，她慌得要命，乃至赵柽一进来后就迫不及待地质问，待看到赵柽面无表情也不回答解释时，便更加心中笃定赵柽居心叵测，恐要行凶暴勾当，忿怒之下竟学着话本里的言语骂去。</p>
只可惜，话本里的词语纵算是骂，也都文邹邹难伤大雅，她从小又从未说过此类俚语粗话，骂上两句赵柽只是冷笑，她也就继续不下去，便只能坐在榻边呆呆看着。</p>
赵柽吃酒，待几杯过后忽然道：“哪里学的骂人话？莫叫本王再次听到，否则可不会如之前客气，须知本王最不缺的就是惩治手段，只是不想用在秀娘你身上罢了。”</p>
祝秀娘瞅他，眼中射出怒火，此刻几乎图穷匕见，哪还顾什么淑女仪态，便道：“伪君子，骗子，贤德名声全是假的！”</p>
赵柽闻言双眼微眯。</p>
“秀娘你说甚么？”</p>
祝秀娘闻言微微一滞，随后咬了咬牙，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你，你就是个虚伪之人，欺世盗名，欺瞒天下和朝廷，只要我不死，就去东京告御状，一定告倒你这恶王！”</p>
“恶王？”赵柽冷笑一声站起身，缓缓向榻边走去，道：“好个恶王，若是秀娘你不介意做一名满口粗俗之语的劣妇，那本王倒也不怕做个恶王！”</p>
说罢，他到了祝秀娘身前，猛地抬手一撕，顿时裂帛声响，一抹雪白露出，祝秀娘立刻惊叫出声，双手护住胸前，向榻内角落躲去。</p>
赵柽冷冷瞧她，道：“以后我不想从秀娘你的口中听到任何粗鲁言语，你是歙州第一才女，这次江南事了，你便会是浙东第一才女，你也是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本王做侧室的郡君，你要时刻记得自家的身份，不要给本王丢人，不要给大宋皇室丢人！”</p>
祝秀娘立刻失色，已顾不得衣衫破碎，伸出一只纤手指着赵柽：“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什么时候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你在胡说些什么？”</p>
赵柽看着她缓缓地道：“祝太公已经答应婚事，将秀娘你许配给本王为侧室，自然是父母之命了！”</p>
“这不可能，父亲绝对不会答应此事的！”祝秀娘呆了呆，脸上出现一丝肯定：“父亲绝对不会让我做什么侧室的，绝不可能！”</p>
赵柽嘴角出现淡淡谐谑：“祝太公亲口所言，本王亲耳所到，又岂会错？”</p>
祝秀娘气道：“你在骗我，这不可能，这都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言，我要见父亲，你让我回去见父亲！”</p>
赵柽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本王说了就是如此，你又不相信，那之前还说甚么只要我去说，你家人肯定会答应，岂不是你先骗本王在先？”</p>
祝秀娘立刻哑口无言，气得浑身颤抖，忿怒委屈之情溢于言表。</p>
赵柽悠悠地道：“好生呆着，就当一切都从头开始好了。”</p>
“甚么从头开始？”祝秀娘闻言心中一震，露出惊恐神色，顿时觉得百般不好，似乎天即将要塌下来了一般。</p>
赵柽也不再不说话，转过身背着手，向门外走去。</p>
“赵柽，你，你把话说清楚！”身后传来祝秀娘的慌乱的声音，竟然直呼姓名，浑然顾不得半点礼节仪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