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步海摸不着头脑,其余人何尝不是一头雾水。
前思后想无果万步海对着亲兵招招手:“远来是客,管他是何目的,既然带着使者的名头就不能将人拒之门外,把人请进来吧。”
“得令!”
亲兵走后万步海稍加思索沉吟了片刻扫视着众人:“弟兄们,一会人来了闲话少说,该说的少说,不该说的半个字都不能提,看老夫眼色行事!”
“大帅放心,吾等心中有数。”
“东突厥泰昌可汗呼延筠瑶治下呼延玉参见大龙武国公,见过诸位将军。”
万步海静静地审视了呼延玉刹那轻笑着挥挥手:“贵使免礼,不知贵使远道千里而来所为何事?”
呼延玉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的望着万步海,论身份呼延玉不见得比万步海差上多少,一个国公,一个王爷,按说呼延玉的身份要比万步海尊贵许多。
之所以对万步海见礼,完全源于对晚辈对前辈的尊重。
“武国公,邦使前来支援前辈北征大军,我呼延王庭十万铁骑就在前辈大营五十里外等候,只要前辈应允,晚辈马上可以带兵前来与前辈并肩作战,共同抵抗史毕思王庭的敌军!”
万步海一愣瞬间满腹疑虑,眼眸微缩起来审视着呼延玉。
在万步海的心里,无论是东突厥还是西突厥都是一群狼子野心的家伙,一直想着南下犯边,袭扰大龙的疆土。
在自己攻打西突厥之时东突厥的人突然说带兵十万前来相助,万步海心里怎么能不生疑,怎么能够相信。
两虎相见,注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怎么可能变得互帮互助呢?
万步海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的望着呼延玉:“本公没有听错吧?贵使方才说什么?呼延王庭带兵十万愿意帮助本公共同抵御西突厥的敌军?贵使莫非觉得本公征战数年生活乏味,特意前来给本公讲笑话来了?”
呼延玉微微摇头:“前辈没有听错,也不是邦使的玩笑话,邦使确实带了十万铁骑陈兵五十里之外等候,只要前辈点头,邦使马上带人前来相助,共同抵御史毕思王庭的敌军!”
万步海不解的望着呼延玉:“虽然你们呼延王庭跟史毕思王庭东西而立,相互敌视,可是你们同为突厥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老夫万万想不通你们为何要帮着本公前来对付自己人。”
呼延玉乐呵呵的摇摇头,单手背在身后:“前辈,我突厥人与你们汉人习性不同,文化不同,信仰不同,观念亦是截然不同!”
“你们汉人讲究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
“天大的仇恨一旦有外地来犯,也会暂时放下仇恨一起抵抗外敌。”
“这或许就是你们汉人能够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你们好私斗,却又忠于血脉亲情。”
“而我们突厥人却信奉强者为尊,就像我们信仰的狼神一样!”
“前辈应该知道狼群里只有一个狼王,当新的狼王称霸狼群的时候,老狼王要么成为孤狼,要么死!”
“我们突厥人的观念跟狼群的观念完全相同。”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邦使来了。”
“前辈不必怀疑邦使的诚意,邦使若是真的心怀不轨,就不会孤身前来拜会了,而是跟史毕思王庭的人合兵一处抵御前辈,亦或者直接心照不宣跟河套草原之上的西王庭治下的部落对前辈的大军前后夹击!”
“我呼延王庭可汗呼延筠瑶,乃至邦使都跟史毕思王庭的可汗史毕思穆尔特有着血海深仇,决然不会与其同行共事。”
“至于邦使为何会带兵相助前辈,用你们汉人朝堂之上的一句话来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