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个场景,画亭里请来歌姬唱着南曲,往来士子,名儒在我们宅院里吟诗作对。诶,真是我夜生涯里最美好一段时光。
后来听说动 乱,于是大人们就过来想让赵员外出钱,出力资助军费抵御鞑子的入侵。
赵家人不愿应允,后来大人下令便令一对兵士驻扎在我们家,由我们供养。
这些兵士成分很杂,有的是投笔从戎的书生,有的是作坊里工人,绝大多数都是农夫。
当中那个书生,就偷偷和赵家的六女儿,菀君相恋了。
可是后来,知晓二人恋情的赵员外非常生气,勒令分开二人,两个人各自身上频寄书信。后来他们顾忌父亲想法,每日也只有对着闺房中外的枫树寄托感情。
匆匆数年枫叶绿了又红,红了又绿,枫叶虽变,但是二人的书信未决。
我记住了一首书生写给菀君的诗:
一岁红枫一岁春,等闲凋落最伤神。
西风有信偏传恨,我待西风能几轮?
起初菀君不解其中深意,后来过了不久,书生和部队走了,听说清军打过了江西。
书生的部队要去前线,菀君送别之时冲破了队伍来到书生面前,哭着对书生说道:“她终于求通了父亲,只要前线打了胜仗,就应允两人的婚事...”
后连传来战报说前方战事惨烈,我朝大军和鞑子死伤无数,但是仍然坚守抵抗。
城里的里的大人知道赵家人是巨富之家,倘若他能捐出一些家财,号召乡里的官吏一定能凑够前线的给养,打退清军。
可是吝惜钱财的赵家人拒绝了,赵员外说改朝换代千古常事。
都是历史的进程,时代的发展,汉人坐天下和满人做天下都一样,要顺应发展符合时代潮流,不能愚忠要客观。
前线的给养越来跟不上,战事也越发的惨烈,后来传来消息说,作坊里打铁的铁匠战死了,陶瓷工在前线杀了五个鞑子,最后也死了。
范农户被鞑子砍了脑袋,可是书生的部队立下不少战功,在他的率领下,部队任然力克清军。
菀君听了战报后,不知如何去说暗暗哭了。
正所谓: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直到最后....前线传来书生战死的消息,菀君的心碎了当夜沉水而去....
后来清军攻陷了广州,在广州做了和扬州一样的事情,同样是屠城十天,只不过广州城只死了七十万人罢了...记得当时的场景是我夜壶生涯的一场噩梦。
只记得当时城里的百姓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如水池,初为鲜红,后来化为五色...
后来积尸堆平了池塘,处处都是大火焚灼,广州城里尸体如乱麻一般。
赵家人赵员外,带着金银前去投敌,结果鞑子知道这员外家有钱,便要全吞了员外的家财,于是把员外当街砍死,女眷都被旗兵奸 淫,就连老母亲和十岁的小女儿都没有放过。
最后一个不留,做了两脚羊。
若不是生的娟静毓秀的菀君殉情,恐怕也要遭到羞辱。
如今想来赵家人或许还比不上我这夜壶....于是我便被清军使用,后来掉进水里沉睡至今。
薛璞听到这里忽然一阵心酸,久久不能言语,良久才到:“雪胔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忠未肯降。寄语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你说的不错,姓赵的连夜壶也赶不上。”
夜壶精看着薛璞暗暗哭了...
薛璞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清朝被推翻了,我们华夏,我们汉人我们中华在一点点站起来!总有一天不会再被任何外族欺负...!”
夜壶精看着薛璞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说道这里,薛璞也不由的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