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渐大了起来,弯月悄悄西移,照亮整个牲畜棚。
戒心缓缓站起身来,沉默的看着戒律。
牛大刚在一旁,整张脸被戒律抓住谨慎的不敢擅自行动,然而惊恐之下的眼球却控制不住的一圈圈地转,突然借着月光,他瞥见了地上那坨**——那是被戒心一记木簪插进脖颈、来不及悲鸣便成了一具尸体的牛大刚的同伙。
“啊!!”牛大刚大喊一声,似乎感觉这样就能将满腔恐惧发泄出去。
很快他发现这样不过徒劳,换来的是戒律陡然降温的眼神以及骨节突起的右手,很快脸颊的苹果肌传来撕裂的痛感,紧接着牛大刚只感觉戒律拇指与食指下滑,迅速准确地擒住他的下巴,一用力,咔嚓一声震裂神魂的响——他的下巴被戒律卸了。
“吵死了。”戒律陡然扭过了头,眼睛紧紧盯着牛大刚,那张向来温和近人的脸骤然阴沉,某种怪异的违和感叫牛大刚视线无法从戒律脸上移开,那种感觉就像——一张完美且坚硬的面具,他惹怒了面具的主人,于是现在那面具陡然裂开一角,叫他不小心窥见了主人面具后真正的脸。
那是一张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的脸!他惹怒了恶鬼!但是!是什么时候?
戒律一把将他扔向尸体,牛大刚手一热,扭头看去,是从同伙脖子那个血洞里流出的血还没凉透,戒律捡起地上一片钢刀的残骸,铁制品反射出他寒潭般尖锐的眼神,他处于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这种视角让他在牛大刚的眼里,身高无限拉长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知道么,戒心在我身边整整十年,她的皮肤从未出现过任何伤口,而你,打破了这个从未。”
戒心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突然她抬起手——刚刚牛大刚把她反摔到地面的时候,手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划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流了血,这时候反应过来,还挺疼的。
她忍不住朝戒律看过去,心想,师兄观察的还挺仔细,而且,没看出来竟然这么宝贝她,不过细想下来大概也能理解——任凭哪位少年弱冠之年捡来一个女童养在身边并悉心照顾了整十年,都会宝贝的。
戒心当即感动的稀里哗啦:师兄就是她亲师兄!比爹妈还亲的那种!
咻!戒心思维发散之际,刀片已然从戒律手中脱手而出,从牛大刚来不及求饶的嘴巴进入贯穿后脑,射进了地面,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这个从他们一进村就布置谎言的牛大刚死了。
牲畜棚里的女人再次尖叫出声。
“师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戒心抱怨。
戒律变脸似的,表情瞬间温和下来,笑眯眯:“从你偷看这两人放水的时候。”
偷看——戒心的脸一瞬有些扭曲:“呵呵呵,什么偷看,我那是观察敌我距离。”
别把她说的这么猥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