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文官们的心里太夫人所说的这些儿女情长毫无分量丝毫不能动摇他们心中的那杆名为权势的天平。
跪在最前方穿深紫官服的人看了眼宰相宋远桥,一拱手第二磅重弹砸下:“皇上,光是处置皇后还不够,还有宁远侯!他身为武将之首官居正一品手握边疆半数军权却教女无方,应当连同治罪!”
太夫人惊惶的看向那个文官痛心疾首叱问:“我宁远侯府到底怎样得罪过你,你竟要置我满门于死地!”
皇帝狠心撇过眼不去看这位仓皇的老人,沉声宣告——“宁远侯…教女无方,官降三品没收兵符罚俸五年,侯夫人沈玉荣…褫夺一品诰命。”
三品,也就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官位,在金陵朝上朝时排在最后一排!
那个叫嚣的文官终于满意了:“吾皇英明!”
群臣:“吾皇英明!”
太夫人震惊的看看无动于衷的皇帝再看看那群吃人的文官,两眼一黑彻底地昏厥了过去。
如果方才沈大将军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帮忙求情,那么现在他听到这一声声吾皇英明顿时虎躯一震,什么求情全都抛去了九霄云外,他谨慎的从门外悄悄的瞧了眼里边,而后立刻转身就走。
现在的宁远侯府就是一颗毒瘤,皇帝即使疼最终也会把这颗毒瘤忍痛拔去,他沈府历经三代才有了如今的权势,决不能因为一次求情就将三代人的努力全部白白的搭进去,他们沈府日后一定要同宁远侯府划清界限!
可怜的宁远侯此时狂奔在进宫请太后出面的路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盟友早已背叛了他并打算保全自身。
这时沈青岚见宁远侯府也受了牵连再也忍不住带着丫鬟便越过他冲了进去。
“青岚你给我回来!”沈大将军喊。
沈青岚根本不听,一下子就跑了进来,进屋就见老祖宗太夫人昏倒在地无人管,皇后傅珮人事不知,满屋朝臣咄咄逼人,情况及其不妙,沈青岚心生一计,顿时跑到了皇帝跟前跪下后抱住了皇帝的腿。
“皇上,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傅珮姐姐根本不可能去干那样可怕的事啊,您想她高居后位膝下又有大皇子六皇子撑腰,何至于跟云妃一个妃子还有一个刚出世的皇子争风吃醋,您不要相信这些人的鬼话,傅珮姐姐性子刚烈秉性纯直,对所有人都如沐春风,她每日睡在您枕边,难道您还不相信她吗。”
皇帝搀扶起沈青岚一脸复杂的喟叹:“朕何尝不想这只是一个误会,可事实就是母蛊在珮儿身体里,铁证在前,朕当着文武百官决不能公然徇私枉法啊,青岚朕知道你跟傅剑青梅竹马情分斐然,但…朕劝你这次莫要多管闲事。”
沈青岚不听,十分坚决:“皇上,臣女相信傅珮姐姐,臣女相信宁远侯府的所有人,臣女誓与宁远侯府共进退!”
“胡闹!啪!”沈大将军见自己的女儿如此糊涂顿时再也藏不下去了,进来后就扬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爹!”沈青岚双眸含泪楚楚动人,然而神色仍然倔强坚持。
沈大将军在宰相宋远桥不善的目光中背后一片冷汗:“谁让你多管闲事了!这事皇上自有定夺,哪轮得到你胡乱指挥!你跟我回府闭门思过一月再说!”
“将军,小姐娇弱,不能这样拉拽啊。”沈青岚带来的丫鬟心疼主子,在一边很怕沈大将军这样拉着沈青岚从地上拖走会把沈青岚拖坏,焦急的在旁边抢她家小姐。
皇帝纠结痛苦,文官无动于衷,宰相冷漠无声。
一屋闹剧,荒诞至极。
“铛…铛!”
戒心于一屋吵闹里看向自己腰间的布袋,刚刚那道声音就是从她的布袋里发出来的,一直置身事外的戒律德文听到后也看了过来。
戒心掀开布袋往里一瞅发现是装着胎蛊的铁盒在动,她把铁盒拿出来一掀就见初母第一节肉身正直直的向上猛顶似乎想要冲破铁盒上方的封印。
“你想出去?”戒律对这只初母说,下一刻她发现初母是有方向的在盒子里挣扎的,她的脑袋一直朝着屋内某个人,目的性非常明确。
戒心微微一愣,验证一般地拿着铁盒朝那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