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心接过小家伙,这次离开侠客倒也老实,没再哭闹。
戒心用软毛巾蘸着热水给他擦了三遍,中途换了两次水,把他洗干净了,随后从这户人家的木柜里翻出来了一张小褥子,把小家伙裹紧了,在褥子外边绑上了红带子,防止他乱动而掉落。
“抱一下。”
小家伙眼睛明亮如星辰,期盼的盯着侠客。
侠客抱剑后退,冷漠而立。
这样麻烦的东西抱一次是麻烦,抱两次简直是蠢。
戒心也不管他是否愿意,当即要硬塞给他,然而,耳尖一动,紧接着神色一凛,“外面有人在打斗。”
经她提醒,侠客也侧耳细听,也从庞杂的雨声中听到了刀剑撞击火花四溅的声音,登时抱剑而出。
戒心立马将孩子放进木柜,木柜内是过冬的棉衣,柔软而温暖,木柜外则用一块木板夹着留了空隙让他呼吸,处理妥当,戒心迅速跟上侠客。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外面,只见傅剑正跟那条鲛人缠斗,鲛人双爪与尾巴一攻而上,傅剑则手握软剑横扫千钧,只是他动作收敛并未大开大合,以至于所有招式都欠缺力度,效用大打折扣,加之地面湿滑,每一次腾跃落下,额外吃力。
侠客看到什么,当即化作一道残影前去相助,临去前提点她,“他后背受伤了。”
戒心抬手遮挡眼前的雨水后才发现,傅剑背后有四道利爪留下的伤口,横贯整个背部,夸张而又恐怖,同时也正是他动作保守的原因所在。
湿滑的泥地,扰乱视线的雨滴,横穿背部的伤口,难怪这条鲛人能在傅剑手上讨得便宜。
侠客前去相助,手中长剑安然封存于厚重的剑鞘之内,不过侠客的武功到底出神入化,他加入战局之后用那柄剑鞘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后便逼的鲛人不得不后退防守。
傅剑左手撑着软剑单膝跪地,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谢了。”
侠客悠然收剑,“客气。”
鲛人盯着侠客,忌惮不已,未敢当即发难。
“咯咯!咯!”
傅剑有些体力耗尽,撑着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他在说什么?”
侠客依旧冷淡,“不知道。”
傅剑:“你不是养过鲛人?”
侠客看他,语气平缓,“只是练手。”
真真是寡言少语的令人汗颜,傅剑彻底放弃了跟这人沟通的想法,反是这条鲛人刚才的步步相逼将他的血性全然逼了出来,加上鲛人体格高大生性凶猛,若是能将其折服,定然会有无尽的征服快感,是男人便无法放过这样一头凶兽。
傅剑全然激动了起来,“侠客,一会你不要再瞎掺和,今天我一定要再把它给绑回来。”
侠客识相的很,后退至一侧的房屋檐下,“哦。”
早些年初出江湖,侠客可能还会激动,可如今武艺登峰造极之后他便心如止水了,看着傅剑此时像一个因为挑战兴奋不已的少年,此时竟有些怀念的意味冒了出来,心下想起了自己当年打的第一场架,也是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定战胜对方。
傅剑还担心他会出手相助扰他兴致,可此刻见他如此干脆果决,嘴角一勾,很是满意。
鲛人见最令他忌惮的人物退出了战场也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