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急了,扯着嗓子大吼,“师兄!”
大师兄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一个人吗?不是!他可是连山脚下一个小儿受惊哭闹不止也会不厌其烦的下山安抚的僧人,可为何事情放到傅剑身上,却如此置身事外,态度冷淡乃至反对。
戒律凉凉的掀起眼皮,两颗黑漆漆的瞳孔深不见底,警告他不要多事。昆吾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咬牙,态度请求,“我们要是不帮他,他跟他的家人可就真的陷入危险了,还有小五,小五那么喜欢这个师弟,你就不怕小五回来跟你生气么?”
小五…小五…小五生气…
神光察觉自家师兄表情僵硬了一瞬,顿时觉得没准有戏,大师兄冷心冷肺可唯独对小五没有底线,昆吾这一句未经大脑却误打误撞到了大师兄唯一的命门。
这种想法刚冒出买,戒律整张脸的脸皮却生硬的往上一吊,“生气,她早就生过气了,我还怕再来一次?”
神光暗自叹息还是没戏。
昆吾因为气愤气喘如牛,喘气声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他浑身绷的极近,双目圆瞪,无声跟戒律对峙。
净玄觉得当前这局势大抵一时半会也解不开,又重新坐回饭桌舔盘子了。
这么多年,神光不知第多少次出面打圆场了,委婉的劝了劝他们,最后提出建议,等师傅醒后再来决断,这个建议中肯又公平,戒律跟昆吾两人当即脸色缓解不少。
戒律解开了门禁后,昆吾当即摔门而出,门上光荣的又添上了一道裂痕。
刚才屁不敢放,这会拿门撒气逞威风,神光在后面痛心疾首的指着昆吾直骂败家子。
净玄吸溜吸溜的声音搞的戒律心烦意乱,劈手抢下盘子,摞在一起放进洗碗盆,坐下对这净玄,没压住火,“给我安静点!再舔盘子,罚你去后山面壁一年!”
净玄尚在襁褓便到了寺内,在师兄弟里排名老三,但实际年纪不过才十九岁,比戒心都小,平日里师兄弟都会对他的贪吃多加宽容,偷吃糕点、舔盘子之类的事习惯之后便当看不见,戒律是第一次这么严厉的训斥净玄。
那张白净略带婴儿肥的脸登时缩成了包子,净玄认错一半的低下头,露出了小半截白皙的后脖颈,“师兄,我错了。”
戒律鼻孔喷出两股冷气,净玄吓得一哆嗦。
神光瞥了眼戒律,心中神思百转,“师兄,如此不近人情可不像你平时的风格啊。”
戒律头顶上那片浓密的阴云黑压压的几欲滴水,神光顶风发问,戒律眼皮一抬,瞬间告诉他什么叫做连坐,“还是你懂事,见不得净玄一人面壁忍受寂寞,那你陪他一起去好了。”
神光知道这些都是唬人的表面话,没理会,他搬着长板凳往戒律那凑近了些,将自己真正的疑惑问了出来,“大师兄,老实说,你跟小五到底为什么吵架啊?别说是因为京都宋家的大少爷,你可没那么幼稚,我也不会信,。”
戒律眉梢一挑,那张温润没有攻击性的脸锋利了几分,“闲的慌了?八卦打听到我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