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戒心方才那点帮他们求情的心思全都冷却了下来,轻轻地合上眼,声音里是不易察觉完美遮掩的痛苦,“你看着处置吧。”
赤鸾却瞬间听出了她话中不甚明显的痛吟,低头,她脸色苍白冷汗不停的往外冒,跟他记忆中那副总是骄傲鲜亮又完美扎眼截然相反,心内一片烈火灼烧的刺痛,“我先带你回去。”
火红的灵力一闪而过,赤鸾极其轻巧的施展出一招缩地成寸,两人消失之后,这前后院的分界之处顿时响起了五道剧痛至极无法忍受的悲鸣,声音苍老隐忍。
有前来参宴的弟子没忍住好奇心,偷偷的把门开了一条缝,悄咪咪的往里看了一眼,下一刻瞬间就被眼前血腥残忍的景象吓得缩回了头去。
大长老身上的肋条全部折断,脊椎粉碎,上半身软趴趴的,因为剧痛不敢轻易动弹,两条腿疯狂的蹬踹地面,活像一只要死不活的阴沟老鼠,哪有大长老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孤冷高傲。
二长老也没好到哪去,全身上下被不知名的东西咬了无数伤口,血迹斑斑,脸上更是被啃食的不成样子,烂肉东一块西一块的垂下来,一片血红,头皮也不停往外渗血,就连云中阁五十米外妓院楼底下那个常年乞讨瘸了一条腿的老乞丐都比他更好看一些,总之已经完全看不出先前趾高气昂残忍暴虐的模样。
三四五长老受伤较轻,却也并没有被轻易的放过,他们三个的左眼都瞎了,此刻正捂着血流不止的左眼痛的满地打转,情况严重,看来是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云中阁的五位长老天下闻名,虽是臭名昭着,但是五人的实力是为天下修仙之人都承认的,现在这五人突然身受重伤,大长老二长老更是去了半条命,此信一出,前院前来参宴的诸派掌门弟子瞬间沸腾了起来。
五个长老齐心协力,这么多年面对无数讨伐刺杀都毫发无伤,这次竟然同时中招,不知是谁的手笔?又或者,是赤鸾动的手?还是其他原因?
然而还没多看两眼,就有弟子抬着担架将人抬回了后院,紧闭大门,根本打探不出任何消息,就连前来看诊的医师收了各大派巨额贿赂之后也只敢跟他们透露一个消息,那就是五位长老之伤不是外派之人做的。
此信虽粗,但也足够各大派得出结论了。
不是外派之人那就是他们云中阁阁内之人的手笔了,云中阁弟子畏惧长老如畏鬼,断断没有那个胆子,而且就算有,也没那个实力。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云中阁的阁主赤鸾那个邪道了。
只是那邪道平日里对五人甚是信任,阁中之事事无大小都放权给五人处理,这么多年下来,五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对赤鸾那邪道也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将云中阁打理的井井有条。
究竟是什么样的过错,竟然能让赤鸾对自己麾下最信任的五个手下下次毒手呢?
云中阁阁主赤鸾在自己的金殿藏了个女人,宝贝的不得了,对那女人千依百顺无忧不必从,亲手操办那女人的吃穿用度,非常仔细。
仔细到什么程度呢?仔细到那女人盖的棉被用的棉花是不是新棉这样琐碎的小事都会不厌其烦地亲自过问。
在场的五人身为云中阁地位仅次于阁主的长老,并不会特意打听阁主私事,但门下弟子还有侍奉的仆人侍女你一句我一句,也足够他们这些老东西了解阁主对那女子的溺爱了。
二长老问出了那句话,期待戒心能否认他的猜测,其余四人也是同样的表情,戒心吐了一口血沫,“我不是。”
二长老紧绷的身体瞬间松了下来,心脏因为巨大的劫后余生带来的庆幸砰砰狂跳,血液像沸腾了似的在血管中横冲四撞。
他就知道这女刺客不可能是阁主藏着的那个女人,既然不是那就好办了,女刺客,他多的是法子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