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一眼谢晋的酒壶,他又拿在手里把玩。</p>
武珍年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们,带着郑爽吕凉过来的时候,江浔正把毛巾挂在铁丝上。</p>
“江浔,你用的哪条毛巾?”武珍年的表情怪怪的。</p>
“哦,绿的……”江浔有些糊涂。</p>
“哎呀,你们俩啊……”武珍年笑了。</p>
两条色彩鲜明的毛巾是谢导的爱人给他备下的——红的洗脸,绿的擦脚。</p>
啊——</p>
江浔踉踉跄跄而出,醉了,他感觉是真醉了。</p>
醉了却不难受,只感觉脚底发轻,身子飘飘的,夜风吹来,这种感觉就更加厉害了。</p>
嗯,他看看手里的酒壶,又忍不住喝了一口。</p>
冯子平应该酷爱李白的诗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p>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p>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p>
“冯子平,冯子平,将进酒,杯莫停。”江浔去后院牵了马,返身跨了上去。</p>
晚上,瞅着十一点多了,古城的街上没人了,月色下,一人,一马,一影,穿梭在斑驳明暗的时空中。</p>
驾——</p>
白马在大街上欢实地跑着,“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江浔一边大声地吟诵,一边又掏出酒壶。</p>
“你,停下,停下……”</p>
“说你呢,骑马的,好嘛,我眼花了,怎么还穿着古代的衣服……”</p>
……</p>
灯光中,几辆自行车就把江浔围了起来,两支手电就照到了他的脸上。</p>
“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p>
“这不是睡不着,出来溜溜马。”江浔用手遮挡着脸,手电筒的灯光太亮,让他睁不开眼。</p>
“嘿,小伙子看着不象坏人啊,我们还以为是骑马作案呢。”一年长的公安仔细打量着江浔,又看看他胯下的白马。</p>
“现在播公关小姐呢,哪有什么案子?”另一小年轻的小公安笑道,“我看你怎么面熟呢……你,你是不是就是高翔?”</p>
江浔感觉自己的眼睛真的睁不开了,十几只手电筒的灯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p>
“我是,我是……”</p>
嘿,公安们都乐喽,得,晚上巡逻也看不上公关小姐,看看高翔也成啊。</p>
可是这白马,高翔怎么变成了这样子……</p>
“我不是高翔了,我现在是是冯子平。”江浔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p>
年老的公安</p>
重新挎上自行车,“得,我知道您现在是冯子平,不是高翔了,您骑您的,就当我们没看见,再见——</p>
高翔,不,冯子平同志!”</p>
冯子平?</p>
是我?我是!</p>
江浔举起手中的酒壶,“绍兴花雕,好酒!”</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