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上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一阵比一阵急促。</p>
前院。</p>
心疼那两张大黑十，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半夜烧饼，刚刚才睡下不久的闫阜贵匆匆披衣起床。</p>
拔下四合院大门背后的门闩。</p>
揉着眼睛，闫阜贵面色不悦地问道：</p>
“出了什么事？”</p>
“要这么急？”</p>
他是老派知识分子，最讲究这些礼节。</p>
一般敲门只是三下，这样乱七八糟毫无礼数的急促砸门。</p>
要么是出了翻天大事，要么就是报丧！</p>
抬着一副从工人医院借来担架的红星轧钢厂职工，慌里慌张地道：</p>
“东旭哥被吊装材料砸坏了！”</p>
“闫老师，快进去通知东旭哥家里人！”</p>
借着９５号大院门口昏暗的路灯。</p>
闫阜贵一眼落在盖着工人医院被子满身血迹的贾东旭身上。</p>
心中“咯噔”一响。</p>
不好！</p>
当真出大了事！</p>
原本还想追问的话，猛然噎在了闫阜贵嗓子眼里。</p>
拔腿就往中院跑。</p>
“贾家老嫂子！”</p>
“秦淮茹！”</p>
“棒梗！”</p>
“都快起来！”</p>
“东旭出事了！”</p>
闫阜贵这几嗓子一嚎，整个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瞬间沸腾！</p>
前院、中院、后院，灯光都陆陆续续亮了起来。</p>
大门外。</p>
几名红星轧钢厂职工紧随闫阜贵身后，将贾东旭抬进中院。</p>
“来了……来了……”</p>
秦淮茹听见闫阜贵的声音，越发觉得心里发慌。</p>
开始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p>
急忙穿上衣服，颤抖着双手打开西厢房的门。</p>
“三大爷……”</p>
“怎……怎么……了……”</p>
闫阜贵反手一指身后的担架，沉沉摇头。</p>
“先过去看看吧……”</p>
“秦淮茹，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挺住……”</p>
秦淮茹转头看见满头满脸都是血污的贾东旭。</p>
只觉眼前一黑，双腿发软，身不由己朝地上滑落。</p>
“东旭……”</p>
“你别吓我……”</p>
“快醒醒……”</p>
天，当真要塌了……</p>
于此同时。</p>
中院响起贾张氏尖锐的爆鸣声！</p>
“东旭，我的儿啊……”</p>
“你这是怎么了……”</p>
“棒梗，棒梗！”</p>
“快出来叫醒你爸爸……”</p>
贾张氏越过瘫坐在地上的秦淮茹。</p>
一头扑在一动不动、满身是血的贾东旭身上放声哭嚎。</p>
“我的儿……”</p>
“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p>
“这屋子里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办啊……”</p>
“老贾啊，你带了我去吧……”</p>
贾张氏正在召唤亡灵老贾的时候。</p>
姜岐也穿好衣裳从耳房里出来查看。</p>
借着灯光见贾东旭这副模样，不由得皱皱眉。</p>
６２年这个春天，贾东旭怕是过不去了……</p>
随后便看见秦淮茹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正打算过去扶她起身。</p>
说时迟，那时快。</p>
姜岐身边窜出一条黑影！</p>
将身子瘫软的秦淮茹搂进怀中。</p>
能在这中院兵荒马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还精准搂住秦淮茹的人，当然是傻柱。</p>
在傻柱眼中，天大地大都没有他秦姐大……</p>
一时间，贾张氏，棒梗的哭嚎声。</p>
一大爷易中海，三大爷闫阜贵的劝阻声。</p>
傻柱低声安慰秦淮茹的说话声。</p>
从前院中院后院赶来看热闹的人群议论声。</p>
嘈嘈杂杂，沸反盈天。</p>
见这满院乱象，姜岐手指微动，开启袖里乾坤技能。</p>
一大爷易中海满眼含泪，想将嚎哭不已的贾张氏从贾东旭身上拉开。</p>
“老嫂子，你先起来……”</p>
贾张氏哪里肯听，依旧哭嚎不休。</p>
易中海此时的伤心难过绝不在贾张氏之下。</p>
还要打起精神强撑起来主事。</p>
贾张氏能满地打滚，哭天抢地，他可不能……</p>
易中海无奈看了贾张氏一眼，叹了口气。</p>
转头问几名将贾东旭送回来的红星轧钢厂职工。</p>
“没先送去工人医院？”</p>
几名红星轧钢厂职工沉重点头。</p>
“送去了，医生说救不活……”</p>
“趁着还有口气，让送回家里准备后事……”</p>
从后院匆匆赶过来的刘海中，边扣扣子，边问道：“东旭是在车间里出的事？”</p>
钳工岗位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只要规范操作，不至于受这么严重的伤。</p>
不比他这七级锻工还要高温作业。</p>
红星轧钢厂职工连忙解释。</p>
“易师傅，刘师傅，今晚咱们车间那台大家伙机械故障。”</p>
“咱们都劝东旭等明早易师傅去上班再检修，不急这一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