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谜团,别说祁道源这个外人弄不明白,五族之人也是同样疑惑不解。
据说当年五族族长曾秘密调查过此事,后来也不知是不是查出了什么,竟从此对于圣兽之事三缄其口,族内也有不少人询问,然而无一例外的都遭到了族长罕见的呵斥痛骂。
长此以往,自然没有人再敢提起此事。
由于这种刻意的淡化,随着老一辈人逐渐凋零,五族之人对于圣兽的了解自然越来越少,只知道那是传说中领袖的坐骑,后续的圣兽之乱几乎无人知晓。
祁道源如今就算有心探究,可世事更迭,当事之人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风化无痕,他又不会秽土转生这种骚操作,所以看起来短时间内是解不开这些疑团了。
不过他的内心又有一股冲动,想要尽快了解当年事件的来龙去脉,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与他们能不能顺利完成南疆试炼有着巨大的关系。
或许除了当年的五族族长之外,只有作为始作俑者的圣兽,才能知晓背后的真相吧。
想到这些的时候,祁道源忍不住向花溪问道:“花溪族长,冒昧一问,不知目前贵族圣兽是什么状态?还在封印当中吗?”
听到这话,花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呃……我族九尾圣兽,自被上任族长封印以来,一直……一直处在沉眠当中,而且我也不知道它具体被封印在哪里。”
花溪这番话说的有些结结巴巴,明显不是真的。
且不提她本就不擅长隐藏心思,神情和语气已经表明她有所隐瞒,而且又说自己不知道圣兽的封印地点,像是生怕祁道源要前去探寻似的,这就更是诡异非常了。
试问作为一族之长,像圣兽这种关乎重大的存在,她怎会一无所知?
就算前代族长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不愿族人知晓圣兽的秘密,但它们毕竟有过作乱的历史,就算一直被封印着,可也像是个定时炸丨弹一般。
万一某天它们破封而出,神智却依旧不清醒,以逐渐式微的族长巫术,又如何能够阻止发疯的圣兽呢?
基于这种考虑,前代族长肯定不会把圣兽的秘密烂在肚子里,然后带进坟墓,而是必然会对继任者有所交代,以防患于未然。
所以花溪刚才的说辞就颇值得玩味了。
祁道源不知道她这番掩饰,是因为芥蒂他外来者的身份,还是有什么其他方面的顾虑。对方既然不愿说,他也便没有再继续逼问,不过继续交谈的兴趣已经淡了许多。
祁道源又随便找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聊了一下,决定就此离开,可是花溪显然没有感受到祁道源言语中透出来得疏离感,依旧热情的说道:“贵客和您的朋友为我黎族除去了如此大患,我作为族长理应招待一番,不知贵客能否带您的朋友一起大驾光临,让黎族尽一下地主之谊呢?”
祁道源心想,我带着诚意而来,你却对我有所隐瞒,那这饭吃起来岂不是很没有味道?
“花溪族长的盛情,我代我的同门心领了。既然知道这南疆除了黎族之外,还有其余四族,我们也想去游历一番,日后有缘再来贵族做客吧。”
祁道源这番话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态度也很坚决,花溪虽然直率,但并不驽钝,自然知道他这算是变相的拒绝,因此也没有再强留,只是有些疑惑自己方才究竟是哪里说错了话,为什么感觉对方的语气变得有些陌生呢?
或许在她心中,圣兽之事乃是黎族密辛,并没有对外人透露的必要,即使这个人无意间为黎族化解了一位强敌。
而在祁道源心中,交流的前提是互助互信,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帮了你,又对我感恩戴德,却不跟我说实话,那就没有了再继续沟通下去的必要了。
从这个方面来说,他们的想法都没错,只是立场和角度不同,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不过祁道源倒也没什么气馁,虽然黎族这边藏着掖着,但南疆还有其他四族,只要帮着这几族铲除魔兽的威胁,他不信几位族长都跟花溪一样死守秘密。
反正他们现在战力不俗,没有内丹的圣兽应该对他们也造不成什么威胁,届时一定有机会从圣兽身上得到自己想要了解的真相。
寒暄几句之后,祁道源向花溪打听了洪四的住处,便告辞而去。
洪四大难不死,对祁道源充满了感恩之情,因此这顿家宴招待的极为“奢华”,当然这种“奢华”只是站在洪四角度的看法。
不过祁道源还是看出了对方的用心,在洪四一家的热情款待下,自然吃的非常尽兴,黎族之酒浓烈甘醇,两人推杯换盏,不久之后洪四便喝的酩酊大醉。
祁道源看着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汉子,心中感慨万千。
不论是在现世,还是穿越到小说世界后,他几乎都没有碰到过如此耿直真诚之人。虽然明知对方只是幻境中虚化出来的人物,却依旧对这名糙汉子生出了许多好感,朋友之间的那种。
祁道源为对方隔空渡入一道木行灵气,将他身体里多年累积下来的一些暗疾尽数治好,随后与他的家人道别,飘然御剑而回。
……
与此同时,黎族族长大殿后方,花溪在石墙某处轻轻一按,伴随着“咔啦啦”的声音,一条暗道缓缓在地面上出现,其内幽深阴暗,不知通向何处。
花溪面色有些沉重,但并没有害怕,显然不是第一次开启这个机关,她犹豫了一会儿,便顺着阶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