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p>
劲力如鼓。</p>
阎闯练拳，不避旁人。</p>
车骑来到铁线武馆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着青衫、体态修长的俊朗青年，正在打拳，气场全开——</p>
时而如黑虎推山，时而如豹子撞林，时而如乌龙探水，时而如青蛇入洞，时而又如白鹤亮翅。</p>
恍神间。</p>
似乎。</p>
在他跟前的，不是人，而是真真切切的黑虎、金豹、乌龙、青蛇、白鹤，看在眼中，震撼心灵，耳畔似有呼啸、豹吼、龙吟、蛇嘶、鹤鸣声起，一时间，车骑头皮发麻，脚尖舒展，从头到脚，无不战栗。</p>
“这拳法！”</p>
“不对！”</p>
“是这人！太强了！”</p>
车骑一个激灵，脚底酥麻，顿觉来对地方！</p>
……</p>
“阎师傅，我能吃苦！”</p>
“我十四岁就出来讨生活，赶车拉车、扛包拉纤、挖河开渠，苦活累活都干过。这些年，东家拜拜，西家学学，也学了几手，不过都不是真本事，只有跟着码头上老胡头学来的‘鬼脚’功夫，还过得去。大家伙儿给面儿，叫我‘鬼脚七’。”</p>
“我给阎师傅耍耍！”</p>
车骑见着阎闯，才知道刚才打拳的青年就是被他爹既惋惜又贬低的那位阎师傅，他到来前跟，态度谦卑，因为担心阎闯不肯收自己，忙将自己在码头上苦练数年练出的一双‘鬼脚’施展出来。</p>
鬼脚鬼脚！</p>
跟正宗腿法略有不同，其重点在于‘戳’。</p>
跟腿法一样，‘戳脚’也重下盘，车骑一出脚，阎闯就知道，这人的马步功夫练的不浅，放在‘程家拳’中，至少也是‘马步桩功’登堂入室的阶段，跟月前的魏全算是一个档次。</p>
以车骑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算是不错了。</p>
砰！</p>
砰！</p>
车骑说练就练，出脚又快又狠——</p>
丁、踹、拐、点、蹶、错、蹬、碾！</p>
两腿连发如排炮，转换灵活似臂掌！</p>
车骑一上来，展示的就是出色的腿法基础。</p>
这八种腿法通过前后、左右、直斜等不同方位的变化，连环运用，配合手法、步法、身法，显示出强烈的攻击性。</p>
‘鬼脚’名不虚传，狠辣过人，招招迫人要害。</p>
车骑显然得其三分神韵，辗转腾挪，十分精神。</p>
腿法、脚法，却又不只如此。</p>
手法掌法也不逊色——</p>
推、提、绵、转、贴、穿、缠、展！</p>
一腿为主，手脚并用！</p>
“开张、紧凑、单靠、连随、展翅、绵长、拥抱、旋转。”</p>
“这腿法——”</p>
外行看热闹。</p>
内行看门道。</p>
阎闯看着看着，脸上露出惊讶——</p>
“八根。”</p>
“八母。”</p>
“八法十六字诀。”</p>
“手法如张弓，脚踢似弹簧。”</p>
但见车骑上身紧凑，下身灵活，手法缠绵，腿法刚劲。</p>
再看几眼，阎闯认出——</p>
“鬼脚？”</p>
“什么‘鬼脚’！”</p>
“这分明是昔日‘广陵第一脚’——‘胡氏戳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