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村长恼怒的提高嗓门，“没有风塔，我们就保不住农田和牧场，没有粮食和牲口就换不来钱，没钱你让我们怎么修风塔？”</p>
“您说的对，然而很抱歉，规矩就是这么定的，我也没办法啊。”史蒂夫苦笑着摊手。</p>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p>
沃伦村长冷哼一声，丢下这群外乡人，愤然离去。</p>
“不好意思，沃伦先生正在气头上，请大家不要介意他的失礼。”</p>
村长被气跑了，村里的二号人物科波拉牧师，只好接替村长招待客人。</p>
“我知道你们对本村的血祭风俗意见很大，我也承认这很残忍，但是在建起一座新的风塔之前，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p>
科波拉叹了口气，接着说：“夜已经深了，诸位想必都很疲惫，先跟我去教堂吃点东西，然后去村里的集中营休息，至于你们需要的维修材料和工具，我会连夜备齐。”</p>
集中营？</p>
罗夏心头一动。</p>
在他的前世印象里，这可不是什么好词。</p>
“风塔被毁，村里灰雾弥漫，村民不敢在家中入睡，都搬到河边搭帐篷，集中建立起一片临时营地。”</p>
科波拉指向河畔连绵的篝火和帐篷，向访客们解释“集中营”的含义。</p>
“为什么大家都搬到河畔露营？”哈姆好奇的打听。</p>
“河水可以提供免费的动力，驱动鼓风机，吹散河岸附近的灰雾。”科波拉解释道。</p>
说话间众人来到河边，果然看到沿河建造的水车，还有一排由水车驱动的鼓风机，桨叶轰隆隆运转，对抗河面飘来的浓雾。</p>
得益于这些构造简单的机械，河畔的灰雾浓度明显比别的地方更低。</p>
在鼓风机旁搭帐篷的村民可以安心入睡，免受噩梦侵扰，相比之下，鼓风机发出的噪音就显得没那么刺耳了。</p>
然而水力鼓风机驱散灰雾的效力，尚不及风塔千分之一，况且只能沿着河岸安设，照顾不到远离河岸的田野和牧场，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幽谷村面临的困境。</p>
正因如此，村民才把希望寄托在血祭上。</p>
罗夏一行跟着科波拉，走进河畔教堂。</p>
教堂大厅，聚集了一大群奇形怪状的人。</p>
有人自言自语，疯疯癫癫，还有人一直在傻笑，更多的是瘸腿断手或者双目失明的残疾人，使教堂显得更像一座疯人院。</p>
可想而知，这些人就是被选中的祭品。</p>
“按照本村传统，举行祭典七天之前，预定献祭给众神和仙灵的人们都被送到教堂，好吃好喝伺候着，慰劳他们将要付出的牺牲。”科波拉低声说。</p>
“这种做法，与其说是在慰劳将死的祭品，不如说是献祭者的自我感动，通过假惺惺的临终关怀，减轻自己的负罪感。”</p>
哈姆一边记笔记，忍不住低声吐槽。</p>
普林斯听见他的话，忽然转身问科波拉：“祭典什么时候举行？”</p>
“后天午夜。”</p>
普林斯点了点头，没做声。</p>
罗夏和表哥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看出来普林斯打算在血祭之夜搞事情。</p>
玛丽安皱了皱眉，似乎想劝普林斯消停一点，少管闲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p>
巴德尔走到普林斯身旁，本来没啥交情的两个人勾肩搭背，好像在密谋什么。</p>
史蒂夫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还在盘算如何才能在不违背协会规定的前提下，帮助幽谷村重建风塔。</p>
罗夏开启沙盘系统，将教堂中的众生相尽收眼底，信息洪流悄然涌入，丰富系统数据库。</p>
到了餐厅，科波拉拿来玉米面包、奶酪、水果和玉米酒，邀请大家共进晚餐。</p>
粗糙的食物，已经是村里能够拿出来招待客人的最好的东西。</p>
罗夏礼节性的吃了点东西，就提前退席，背着正在喝奶的艾蒂，在教堂里闲逛。</p>
很快就注意到，这间乡村教堂里竟然同时存在三种不同的宗教符号。</p>
安眠之母的圣徽，垂眸之月。</p>
智械机神的圣徽，齿轮心脏。</p>
清醒女王的圣徽，太阳之眼。</p>
看到这场面，罗夏都觉得很抽象，身为“安眠使者”的侯爵小姐更是大受震撼，强烈要求罗夏回去找科波拉，替她问两句话。</p>
晚餐过后回到河畔营地，罗夏邀请科波拉在河边散步，借机向他提出艾蒂的疑问：</p>
“科波拉先生，你们村究竟崇拜哪位神祇，你本人究竟是哪个教会的牧师？”</p>
“其实我没接受过正规的神学教育，算不上真正的牧师，只是教堂的管理员，至于信仰么……”</p>
科波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p>
“我们幽谷村的传统是平等的祭拜一切神祇和自然灵，只要祭祀管用，我们不在乎究竟是哪位神明显灵。”</p>
这种雨露均沾的祭神方式，算不算真正的信仰？罗夏不敢确定。</p>
但是当他了解这种原始的宗教风俗过后，却获得了实在的好处。</p>
滴滴——</p>
“关于幽谷村生态、风俗、泛灵信仰和原始祭祀的情报完备度上升，获得300点经验！”</p>
“完成支线任务：收集民俗传说！”</p>
“获得称号：民俗爱好者！”</p>
……</p>
民俗爱好者：你对民俗的兴趣始于猎奇，这是一个危险的开始！当伱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精神+1！</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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