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讲的话,只要怀表的秒针飞速旋转,那就证明它能给予自己脱离危险的能力才对啊!</p>
红衣新娘的指甲慢慢的抵在了自己脖子上的皮肉。</p>
榭尘拼了命地想要挣脱,却被那一袭红衣给拽了回来。</p>
周围蠕动的肉壁朝着自己包围过来,血水不断的喷涌。</p>
一大滩血液溅在了自己的脸上,紧跟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p>
榭尘的眼神多少有些恍惚,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事情,信息量好像有点大了。</p>
周围的肉壁开始消失,变回了原本正常的走道。</p>
红衣新娘并没有跟着消散,依然处在榭尘的身后。</p>
一双冰冷的手臂搂在了榭尘的胸口。</p>
“不要再跑了。”</p>
“我知道我成了你的累赘。”</p>
“但是真的求你不要再跑了。”</p>
“我怕黑……”</p>
“我怕冷……”</p>
一道道声音越来越细微,最后细若蚊声。</p>
却像撞钟一样敲在了榭尘的耳边。</p>
难道在这个副本的整条故事线当中,自己还他娘的是个负心汉不成?</p>
仔细一想的话,其实也不无可能。</p>
如果自己真的负了这个未婚妻,那岳母埋恨自己,甚至想要杀掉自己无可救药的亲生女儿,其实也不是说不过去。</p>
叮。</p>
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口袋里怀表的指针转动声也跟着停止。</p>
周围的场景慢慢地凝固,紧跟着出现了天旋地转。</p>
死死抱住榭尘的红衣新娘就这么被席卷了进去。</p>
紧跟着榭尘就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之内。</p>
怎么回事?!</p>
榭尘觉得这变故有点突如其来了点,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p>
难道是怀表?</p>
可是这一次生效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点吧?</p>
榭尘一想到刚才红衣新娘,用力抱紧自己时,在耳边说的那一句句话。</p>
哪怕贴着耳边那么近,可最终还是越来越小声。</p>
估计不是她有意为之,而是怀表的空间能力起了作用,在将他和妻子给强行分离。</p>
但是这一次的生效时间确实晚了许多,怀表的能力有多么恶心,榭尘是心知肚明的。</p>
可一个人所产生的念想,真的能够超脱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吗?</p>
如果是在以前,把这么一个问题摆在自己的面前,榭尘只会觉得这就他妈的是个笑话。</p>
但是现在当着面问这么一个问题。</p>
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p>
榭尘站在房间内,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鼻子稍微有点发酸。</p>
他现在大致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向自己求救的纸人妻子,以及这位披着红衣婚服的新娘,或许是同一个人。</p>
可能一个是死了之前,一个是死了之后,两个不同的状态。</p>
可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事情会有如此大的偏差?</p>
两个岳母,一个同意自己与她的女儿举行婚礼。</p>
另一个却是连见到自己,都恨不得让自己永远消失。</p>
这完全就是互相矛盾。</p>
榭尘其实对此的猜测是,这两个岳母,一个是在妻子死前的状态,一个是在妻子死后的状态。</p>
想到这,榭尘脑袋就跟要炸开似的。</p>
如此说来,刚刚摆的那桌饭菜,就只是为了毒死自己而已?</p>
榭尘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p>
对啊!</p>
这个副本之中的每个角色,连同自己在内,每一个人的视角都不一样,估计在那位白色旗袍的岳母眼中,早就没有了女儿的身影了。</p>
唉……</p>
榭尘叹了一口气。</p>
打开面前的柜台,在里边翻出了一支钢笔,在摹本上仔细地写下了几个点。</p>
1,两天后的婚礼究竟会以怎么样的形式举行?会不会真就只按照规则上边所说的,只要准备好那些婚庆物品,到时候就能够安全度过?</p>
2,和纸媒婆有关的白事铺,在这中间又会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p>
3,死去的妻子最终为何会成为纸人?等待自己的,究竟是宜昌市白事还是一场婚礼</p>
4,自己床上套着的那张人皮床单,究竟是谁?</p>
虽然说皮可以撑大撑开,但能到这种规模,妻子绝对是可以排除在外的。</p>
自己也完全没有这个可能。</p>
至少得是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成年男性。</p>
可这又触及到了榭尘的认知盲区了。</p>
直到现在为止,副本内还完全没有出现过一个能够满足条件的人。</p>
榭尘抓狂地挠了挠头,钢笔砰咚一声顺着桌子滑落在了地上。</p>
榭尘弯下腰去捡时,整个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p>
只见自己床底下滴着鲜红的液体。</p>
先前凭空消失的绣花鞋再一次出现。</p>
一前一后摆放。</p>
一共两双…</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