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静瑶问他:“你怎么有空过来?”
巩六挠头:“唉,别提了,我大伯说我在金吾卫待了快两年就跟没待过一样,看不出长进,他就把我从金吾卫调到刑部了,让我跟着小裴,唉,你说说,我们这种勋贵子弟,金吾卫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对吧,他让我进刑部,刑部是什么地方?那是六部!刑部的人见了面,张口说是:我是哪一年哪一科二甲第多少名,我的座师是谁,你的呢?靠,他们真的有病,全都有病,病得不轻!”
华静瑶轻笑,指着裴涣的背影:“裴涣就在刑部,我看他干得挺好的,他可不是进士出身。”
“哼,我们不一样!刑部的那些人早就听说过裴涣啊,就像你一样,如果陛下下旨,让你也进刑部,刑部那些人肯定乐疯了,敲锣打鼓欢迎你。”
“为什么?”华静瑶不解,整个刑部,除了裴涣以外,她全都不认识。
“因为你会破案啊,你不但会破案,而且靠山也够硬,你想想吧,你能干活,又能背锅,他们当然欢迎了。”巩六说着说着,有些伤心,他忽然想起刑部的人好像也挺欢迎他的。
他可没有华大小姐出名,那么他们为什么欢迎他?
背锅?
巩六按住心口,这种领悟很心痛啊。
“那你现在过来是做什么的?”华静瑶很好奇。
巩六指指不远处的赵孟瑜,不,裴涣:“给小裴当助手啊,大伯让我跟在小裴身边好好学,唉,你说他那人那么闷,有啥可学的,我说十句,他答一句,哪有老师是这样的,你说对吧?”
华静瑶连连点头:“对,你说得都对。”
巩六更伤心了:“唉,我的命真苦。”
这时,巩清朝这边走过来,巩六连忙闭嘴。
巩清看他一眼,对华静瑶说道:“小侄顽劣,不学无术,还请郡主多多担待,巩某感激不尽。”
华静瑶笑道:“无妨,我和他一早就认识,巩侯不用客气。”
巩清颔首,这才说道:“郡主是怀疑赵孟瑜还活着?”
华静瑶在心里骂一句老狐狸,同样的话,正着说和反着说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巩清说的是“赵孟瑜还活着”,而不是“死了的不是赵孟瑜”。
虽然是同样的意思,但对于巩清而言,前者无妨,后者却要担责。
“是啊,我怀疑他还活着。”
说完,华静瑶便把郑婉和柴嬷嬷先后中毒而死的事说了一遍,但她并没有把郑婉怀有身孕的事说出来。
巩清略一思忖,道:“郡主若是放心,一笑散的事就交给我吧。”
华静瑶求之不得,论起情报网,谁能比得上飞鱼卫。
待到巩清走后,华静瑶便问裴涣:“巩侯说没说你脸上的手感,和当年那具死尸像不像?”
裴涣微笑:“他倒是没有这样说,但是他却说劳公公上了年纪,眼神不太好。”
华静瑶一怔,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巩六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是定陶郡主大笑的样子好傻啊,巩六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华静瑶决定再次提审郑婉的丫鬟们。
她决不相信,郑婉做过的事,能瞒得过身边的丫鬟。
上次审讯,她的重点集中在朱万华身上,并没有询问其他事情,有的事,可能不是丫鬟们不肯说,而是她压根儿就没有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