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妹妹,他不想说谎。</p>
将旗帜被王北借走,最后因为向一座汉人坞堡索要酒水粮草不得,这才惹起祸事等等,一股脑说了出来。</p>
冼英听来,极其愤怒,恨不能用鞭子抽他。</p>
但他好歹是自己兄长,又在众军之中,没奈何,轻叹一口气:“我就说,你突然说出此等相助陈文彻之语,原来是受贼人诓骗。”</p>
“想来,若非你将旗帜借给了别人,又岂会被高要人马误会是流寇,以致将你驱逐,这也怨不得别人,怪只能怪你自己。”</p>
冼挺见妹妹语气软了下去,他还以为没事了。</p>
于是,走上前两步,小心问她:“如今,我等是继续相助于高要,亦或者站在陈文彻一边?”</p>
“什么?”</p>
冼英脾气上来,当下喝道:“兄长你实在让我失望!”</p>
立即喝令将冼挺拖下去,打了二十军棍。</p>
也不管他人代为求情,只打满才放过。</p>
三军见来,皆都噤若寒蝉,更加不敢乱冼英军纪了。</p>
倒是冼挺被打一声吱唔也没有。</p>
等打完了,被人抬到旁边大帐,冼英又走了进来,亲自为他伤口敷药。</p>
一面还不停说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兄长,诸事都要指望于兄长。兄长奈何不为妹妹着想,若你胡作非为,而妹妹不管,只怕以后再也没人听妹妹号令,俚寨上下岂不是成了一盘散沙?”</p>
冼挺被打的一言不发,此时也是被冼英的话给惹得眼泪横流,连连说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p>
冼英又即跟他说了些大道理,无非是劝他改邪归正之语。</p>
这些话都把冼挺耳朵听起老茧子了,每次都是连连称诺,但就是没有一次听进去的。</p>
冼英打他,还是第一次,且还是在三军之中。</p>
他老没面子了。</p>
但这次,他除了说错了,再也没有其他狡辩的话,好像是听进去了一些。</p>
冼英看着他屁股上起的血痕,眉头紧蹙,似是痛在了她的心坎。</p>
冼挺看她这副表情,心下也是难受,说道:“妹妹的话兄长听进去了,妹妹也无需担心,此后兄长不再喝酒便是。”</p>
这句话冼英压根不相信,瞥了他一眼,笑道:“酒是可以适当喝,但切不可因酒误事,就像这次,差点就误了大事。”</p>
看到冼英笑,冼挺心情也是一下子舒畅开来,与她打趣道:“妹妹你生得如花似玉,如今也才二十多点年纪,若非早年嫁给了冯宝那个呆头,不知要被多少人惦记呢?”</p>
冼英瞪视了他一眼,说道:“以后这些混账话休得胡说。”</p>
冼挺屁股伤了不好骑马,暂时留在此处养伤。冼英则因为高要军情紧急,耽误不得片刻,也就立马动身,继续往高要赶去。</p>
后两日,距离高要只有一江之隔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