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只是这么一点时间未见,他跟他这个儿子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远了。</p>try{ggauto();} catch(ex){}
儿子还是这个儿子,但似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p>
一个从小要抱,文静乖巧的稚子,此时眼中居然布满了血气。</p>
如果没有经历过杀伐,是绝不可能出现的。</p>
之所以会这样,陈霸先很快就有了他自己的猜测。</p>
在陈霸先看来,如果不是他带兵去了广州,高要只剩了那么点人马,陈昌身为唯一一个留在城内的郡守子嗣,他若不能亲身犯险,冲在最前面,也绝难起到激励守军士气的作用。</p>
而也正是他能深刻明白这一点,他才能在一夜之间长大,做出那么多出乎意料的事来。</p>
甚至为了守护高要,连自身性命且都不要。</p>
那么,陈昌的突然成熟,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p>
他不必感到陌生,而应该是高兴,是欣慰。</p>
陈霸先收回了准备抱他的手,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顺之你这些日子所经历的,我大概知道了一些。身为我陈家人,你能不畏艰险还兵石州,做到守信,为父很是开心。”</p>
北虏拓跋焘十二岁从军,就已在纵横沙场,御敌蠕蠕了,他儿子虽然小个几岁,到底早几年经历了拓跋焘所没能经历的,焉能不喜?</p>
他陈家虽然出身寒门,但他相信,只要努力报效朝廷,将来必将一代强过一代,绝不会让别人瞧不起。</p>
陈霸先如是想着,对这个六子的希望,也就寄予得更多了。</p>
他的另外两个儿子,四子陈延、五子陈乔,因为六弟,皆都过来看他。</p>
延、乔这两个哥哥,在广州之战前,他们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稚嫩,此时眼睛里露出的则尽是坚毅,完全不一样了。</p>
虽然他们很是亲昵的与陈昌说着话,但是陈昌依然能深刻感受出他们身上所发生的变化。</p>
这也许,是战场带给他们的洗礼吧。</p>
当然,要说变化最大的非陈昌莫属,他的两个哥哥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出他的陌生,到底因为是差不多年纪的人,观察比较马虎,并没表现出过多的惊异。</p>
这时,陈法念等也已经过来。</p>
陈昌当即见礼,口称:“义父!”</p>
陈霸先尚且不知陈昌与陈佛智结拜的事情,听到这声义父未免惊讶。好在陈昌简单的给陈霸先解释了一声,陈霸先也就明白过来。</p>
对于六子能够跟陈法念之子结拜,陈霸先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反而因之与陈法念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p>
只是陈昌出城来的目的,到底因为陈文彻一事。</p>
他这时听他们打算欲困陈文彻,迫使其降,他反是摇头,道,</p>
“想要迫使陈文彻投降很是容易,就算杀了他亦是简单。然而,若是这么做了,始终难以让人信服。”</p>
“想来就算是陈文彻迫降,未必是真心,事后必然再反;而若杀了他,则势必引发俚人更大动乱,以后还想西江安稳只怕是愈发难了。”</p>
“昌之意,如其迫降其人不能使其心服,唯攻其心,则利百倍。”</p>
陈霸先没有想到陈昌会有此等见识言论,看了陈法念一眼,乃问陈昌:“你之意,如何才能攻其心?”</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