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p>
“渡河，登墙，将军有令，先登城墙者赏银千两！”</p>
在隆隆炮声中，吴江城南的清军最先发起进攻。</p>
无数清军扛着云梯涌向城墙，并驱赶汉人百姓推动攻城塔，只要将攻城塔拉到护城河旁，清军就能从塔顶放下吊桥，直接架在城墙上，顺着攻城塔攻上城墙。</p>
炮弹从清军头顶呼啸而过，狠狠砸在城墙表面，配合那一座座高大的攻城塔，带给守军深深的压迫感。</p>
苏言拒绝了卫兵的劝说，仍然站在城头督战，他就好似一杆定海神针一般，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让周围的士兵安心下来。</p>
“装填炮弹，准备开炮！”</p>
城墙上，炮手们最先忙碌起来，他们手忙脚乱地将火药与实心炮弹先后放入炮管内，再用装填杆用力压实。</p>
等他们完成装填，清军已经即将进入火炮的有效射程范围内。</p>
“开炮！”</p>
隆隆隆——</p>
在炮队军官的怒吼声中，六门各式火炮先后开火，炮弹从白色硝烟中撕裂而出，呼啸着飞向清军组成的洪流。</p>
苏言亲眼看见，一枚炮弹正巧击中一座攻城塔，直接将那座攻城器械贯穿，木屑横飞，炮弹随后又朝着后面飞去，砸进人群之中，弹跳着接连杀伤数人。</p>
他也看见，炮弹从天而降砸进人群之中，直接将路径上的数名清兵砸得粉碎，血肉横飞，又顺着惯性向后弹跳飞出数米，将多名清兵拦腰斩断。</p>
待血淋淋的炮弹终于没有动力停在地上后，人群中已经响起数道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被拦腰斩断的清兵还未彻底死去，他拖着从腹腔流出来的肠子在地上爬行，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p>
清军并没有因为这六门火炮的炮击停下步伐，他们继续呐喊着向前推进，并逐渐进入大筒、弓箭和火枪的射程范围内。</p>
随着清军不断逼近，城头变得更加热闹起来，数十具大筒在士兵两人一组的操作下对准人群发射，人群之密集，以至于他们都不需要特意瞄准便能射杀敌人。</p>
“放箭——”</p>
嗖嗖嗖——</p>
火炮与大筒发射之余，由惩戒营组成的弓手部队也跟着投入战斗，在军官话音落下后，无数黑色箭矢组成的箭雨自城头腾空而起，划过一道道弧线向清军军阵俯冲而去。</p>
城下清军连忙举盾防御，箭矢如暴雨般淅淅沥沥落下，打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虽然大多数被盾牌挡住，但还是有许多清兵和炮灰被射杀。</p>
迎着守军的火力，清军在付出数百条人命的伤亡后终于冲到护城河外，他们将盾牌举过头顶，合力扛着云梯踩过尸体与土石组成的道路越过护城河来到城墙底下。</p>
随后，在阵阵呼喊声中，一架架云梯被合力抬起，架在城墙表面，绿营兵们将腰刀咬在嘴里，盾牌护在头顶，手脚并用开始用最为原始的蚁附，攀登城墙。</p>
“开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