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钟，屋外响起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p>
陈楠走出厨房，正准备开门。</p>
一个面容憔悴、穿着蓝色衬衫的男子出现在陈楠的面前。</p>
“爸！”</p>
陈楠伸手准备去帮父亲拿手里的工具箱。</p>
陈海军微微侧身，只是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进来。</p>
陈楠的手悬在半空，心中苦笑。</p>
父亲身兼数职，各种脏活累活都要抢着干，一度被学校同学传为笑柄。</p>
曾经的陈楠觉得颜面无光，甚至惧怕和父亲见面打招呼，好几次明明看见了却宁愿选择迂回绕路。</p>
父亲心中明白却从未表露出来，默默承受一切。</p>
“爸，今天我回来早，做了你爱吃的黑鱼汤，尝一尝吧。”</p>
陈楠从厨房将煲好的鱼汤盛出一碗放在饭桌上，又端来其他炒菜。</p>
陈海军的身影明显顿了一下，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微笑道：“好，我尝尝。”</p>
刚准备去端，却又突然将手缩了回去：“呵，手脏，先洗把手。”</p>
“爸，就咱爷俩，没那么多讲究。”</p>
陈海军将手擦干，也不顾鱼汤的冷热淡咸，一口气喝了大半碗。</p>
“好喝，挺好的。”</p>
说着又从沙发后面将那瓶喝了大半个月的散装烧酒拿了出来，陈楠帮父亲把酒满上。</p>
“一杯就够了，注意身体。”陈楠提醒道。</p>
“长大了。”</p>
烈酒入喉，缓了好久陈海军才开口说道：“唉，老了啊。”</p>
陈楠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父亲，发现他的眼里都是血丝，明明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却已经生出不少白发。</p>
父子两人聊到深夜，由于父亲还要工作，收拾完碗筷两人便各自回房睡觉。</p>
凌晨，陈楠起夜时，看见父亲站在阳台，似乎是在打电话。</p>
“……老板，别啊，我能干，我真的能干，钱给少点也行……您也知道我家里情况，女儿现在还在ICU躺着呢。”</p>
“明白明白，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擅自离岗……其实当时我是和李工报备了的，我不是找借口，真的，当时儿子出了点事，当爹的总得过去吧！”</p>
“好好好，谢谢老板！一定下不为例，明白明白，只此一次。”</p>
走近些，陈楠听清电话内容，心中五味杂陈。</p>
回屋后，陈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眠。</p>
索性直接去职业会馆。</p>
洗了把脸，为了不吵到父亲，陈楠轻轻关上房门。</p>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p>
旁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父亲不知何时已经起床。</p>
“爸，你也注意休息，妹妹的事我也会帮忙想办法的。”</p>
陈海军望着儿子的背影，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p>
从前的陈楠从来不会给他倒酒，更不会陪他聊天谈心，也更不会提醒他注意身体之类的。</p>
这一刻，他觉得……儿子的肩膀似乎宽了不少，快要赶上自己了。</p>
陈楠在附近吃完早饭，直接搭公交去了凤泉路260号职业会馆。</p>
职业会馆是洛城一家职业者专属会馆。</p>
供职业者锻炼身体机能，模拟对战训练、冥想修炼的场所。</p>
高等级职业者升级愈发困难，而使用属性点精华液则需要花费大量资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