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的脚步有些快,祝贺抬脚跟上。
审讯间内,还活着的三人被吊绑在血迹斑斑的墙上。
方铮到时,三人齐齐抬头,两人看向方铮时眼底有惊惧闪躲,唯有伤势最重的那年轻男子则是面含愤怒。
“方铮,你当真是个小人!”这男子到这会儿要是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那过去那些年也就白活了。
祝贺冷笑,“我家大人是小人?当真是好笑。”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要论谁是宵小之辈,那是非你们莫属,自打你们来梁州,行事皆上不得台面,尽会在背后使见不得人的手段,若不是我家大人心善,你们还能蹦跶到今日?”祝贺这段日子一直跟在方铮身边,他眼睁睁看着方铮日日劳累,还有家不能回,祝贺恨不得亲自将背后之人找出来,让他们后悔来梁州。
论口才,这年轻男子不是祝贺对手,他又身受重伤,被祝贺刺激的伤口更疼了,眼前也阵阵发黑。
“你,你胡说!”年轻男子张口就吐出一口鲜血来,他呛咳了一阵,才有气无力地反驳,“就凭他区区寒门之子,能在短短三年内爬到如今的位子,还得皇上青眼,说他不是谄媚小人,谁会信?”
纵使方铮连中三元,那又如何?
每三年便有一个状元,之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连中三元的人,可无人跟跟方铮一样,在极短的得皇上看重,还能越级朝上递奏折。
这种愚昧狭隘的话直接让祝贺笑出来。
他心头的火气却随着笑声升腾起来,“你的意思是,皇上是不明事理,随意就能被糊弄的一国之君?”
年轻男子脸色一变,他说的痛快,也有些口不择言。
“你的这几句话足以让自己人头落地。”祝贺自然不会给他反驳的空隙,“辱骂质疑皇上,别说你这条命了,恐怕你们九族的命都不够砍的。”
“我没有!”男子连忙反驳。
他自己死不要紧,可他不能连累九族,如今他是阶下囚,罪名还不是随方铮安,这一刻,男子有些后悔方才的口快。
祝贺没有理会,他转身,恭敬地说:“大人,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大人是皇上亲派来梁州的,自大人来梁州后,一心为百姓,而此人竟如此污蔑大人,试图劫狱,带走朝廷重犯,见救不成,竟还试图杀朝廷重犯。”祝贺肯定地说,“此人与袁中海案定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如将此人押送京都,由圣上裁夺。”
“大人还需将此人对圣上出言不逊的事一并写入奏折。”祝贺将方铮幕僚这个角色扮演的惟妙惟肖。
方铮若有所思地点头,“本官觉得你说得甚是。”
他刺杀袁中海的事若是放到了太阳底下,惹怒那位大人事小,让皇上暴怒是大,到时就不是死他一个能了事的。
京都那位显然是小看了方铮,派来的人不是人人都跟这年轻男子这般忠心可靠的。
另外两人瑟瑟发抖,“求大人放过我们,大人若想知晓写背后之事,我们定当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