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宁蹲下来,看这张洋溢着笑的脸。
湛可可摇头,“不忽略,妈咪有事,可可不打扰妈咪,可可就是担心妈咪。”
“妈咪现在没有事了吗?”
“妈咪开心了吗?”
她一点都没有伤心难过的模样,她始终开心快乐着。
宓宁摸她的小脸,柔声,“妈咪开心。”
“有可可这个开心果在妈咪身边,妈咪很开心。”
“咯咯……太好了!”
“妈咪开心了,可可也就开心了!”
走廊外,湛廉时拿着电话手表去了书房,而卧室里的声音传了过来,也传进托尼的耳里。
托尼急躁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什么事。”
走进书房,湛廉时出声。
随着他出声,书房门关上。
“什么事?
你还问我什么事?
如果不是可可给我打电话,说宓宁出事了,我还不知道你带着宓宁回国了。”
“湛廉时,你想做什么?”
托尼一口气说出来,愤怒蹭蹭蹭上涨,直冲云霄。
回国这么大的事,他一点都没跟他说。
他到底想做什么,他真的要问清楚了。
湛廉时看着窗外,此时天已经黑了,镇上的灯火也亮了。
一日又将要过去。
“不做什么。”
不做什么?
托尼差点被这句话给气的背过气去。
“不做什么?
你跟我说不做什么?”
“湛廉时,你不知道国内对宓宁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还是你迫切的想要她恢复记忆?”
托尼一口气三连问,语速极快,语气很重,可见他的怒火。
但是,他的怒火到湛廉时这就好似被一盆冰水落下,瞬间凉的一点火花都没有。
湛廉时看着外面的夜色,不是大城市,看见的除了农家灯火,便是一座座起伏的山脉。
沉静秀远。
“她需要走出来。”
托尼要出口的声音顿时卡住了。
走出来……从一个世界,走到另一个世界。
让一个人,真正的活着。
托尼沉默了。
人活在世上,不可能和这个世界断绝一切联系,即便你知道这个社会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自己所喜欢的,你也无法远离它。
除非,死。
宓宁还活着,她要么一直活在湛廉时给她铸造的城堡里,永远不出来,要么从城堡走出来,面对外面的世界,面对外面的风吹雨打。
然后,找到适合自己,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让自己更全面,更好的活着。
这才是一个人活着的真正意义。
他研究心理学这么多年,也就为了一件事。
就是让人好好活着。
幸福,快乐的活着。
“挺好。”
“你这样做,挺好。”
托尼脸上浮起笑,“湛廉时,你变了。”
变得不再是一味索取,而是给予。
这世界上,索取容易,给予难。
湛廉时看着外面的灯火,远离尘嚣,这些灯火也变得宁静,祥和。
“她想要的,我都会给她。”
这本就是他,该给她的。
宓宁带着湛可可下楼,司机看见两人下来,躬身,“太太,小姐。”
宓宁笑着说:“今晚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
司机离开,宓宁对小丫头说:“想吃什么,妈咪现在去做。”
她刚看了时间,快八点了,不早了。
“可可想吃饭饭~”“好,妈咪做晚饭。”
湛可可跟着宓宁去厨房,湛廉时下楼来,厨房里是母女俩的声音。
家的温馨从厨房里漫开,侵染整个别墅。
“还回米兰吗?”
“嗯。”
“呵呵,好,等你们回来,我来看看小丫头,看看宓宁的情况。”
“这一次,宓宁应该会有很大的变化。”
“廉时,作为医生,我希望宓宁能幸福,这是我对每一个病人治疗的初衷。”
“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们都幸福。”
“这是我作为好友的祝福。”
幸福。
这是他余生做的唯一一件事。
次日,林越离开的第二天,宓宁和湛廉时带着湛可可离开了凤泉镇,回到D市。
宓宁收拾从凤泉镇买来的东西,湛可可也帮着收拾。
但其实她是玩儿,哪里能真的收拾。
湛廉时也在收拾,这样的时候怎么可能让宓宁一个人做。
“爸爸,我们是要回家了吗?”
湛可可抱着宓宁用上锦布给她做的娃娃,来到湛廉时跟前。
湛廉时把东西放行李箱,看她,“想回家了?”
宓宁看小丫头,小丫头认真点头,“嗯!”
“迪恩弟弟要回来了,可可想见迪恩弟弟了。”
小丫头昨晚和迪恩视频了,两个小家伙说了很久。
准确的说,是湛可可说了很久。
她把在这边看到的好吃的,好玩的都跟迪恩说了。
迪恩乖乖的听着。
直至迪恩那边的管家让他休息,两个小家伙才没再视频。
不过,在挂断视频前,迪恩问湛可可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他要回来了。
就在三天后。
而昨晚宓宁给小丫头洗漱,送她到床上休息时,小丫头问她,她们什么时候回家。
宓宁说不知道,等明天问爸爸。
现在看,小丫头是真的想回家了。
宓宁弯唇,把放上锦布的盒子放行李箱,拉上拉链。
她们在凤泉镇买的东西都送到了D市,她们在D市收拾好,晚点会有人来拿走。
到时候,她们回米兰,直接人过去就好。
“想回家吗?”
磁性的嗓音传来,宓宁抬头。
湛廉时在看着她,刚刚那句话是他问她的。
宓宁看着湛廉时,笑问,“你想回家吗?”
湛廉时说:“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
湛可可眨眼,期待的看宓宁。
决定权在宓宁这,她可期待了。
宓宁看湛可可,看见那满怀期待的眼神,笑道,“那我们也三天后回家。”
湛可可当即跳起来,“哦耶!”
京都,在恋。
林越坐在椅子里,手上拿着一支铅笔,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