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廉时清楚的看见林帘眼中的光,那里面的光就好似解脱。
好似,她真的要离他而去。
一瞬间,湛廉时抓着林帘的手更紧,就好似要把林帘的手腕给掐断。
“想摆脱我,林帘,这辈子你都不可能。”
比之刚才更冷的声音落进林帘耳里,林帘弯唇。
她不再说话,但另一只垂着的手却是伸起来,艰难的往湛廉时抓着她的手靠拢。
湛廉时看见林帘的动作,那抓着树的手指一根一根往上爬。
他要更稳的抓住树。
可是,就在湛廉时动作的时候,林帘的手落在他抓着她手腕的拇指上,扳开。
湛廉时的手下意识一松,他飞快抓住林帘的手掌。
但,手掌怎么能抓稳?
就像流沙,你握的越紧,它便流的越快。
那纤细的手逐渐从湛廉时掌心脱落,一点点离开他的掌控,直至那干净的指甲彻底离开他的指尖。
湛廉时瞳孔瞬间收缩,手下意识去抓,可他抓到的是空气。
他眼睛里,林帘落下去。
她看着他,脸上带笑,那般安静,那般温柔,“湛廉时,我们就当从没有见过,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无瓜葛,好不好?”
“我想要这个孩子,他以后姓林,不姓湛,他跟湛家没有任何关系,阿时,可以吗?”
“阿时,我就这一次不懂事,就这唯一的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这三个字就如万箭,直射入心,湛廉时的心瞬间碎裂。
好不好。
不好。
林帘,一点都不好。
湛廉时的眼睛一瞬猩红,里面的血色就好似黑暗,一瞬覆盖这冷漠无情的眼眶。
那抓了一手空气的手掌握紧,而那抓着树的手指却是一点点松开。
湛廉时看着那落入深渊的人,猛然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