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快步走出门,很快带来一个黒瘦男人,走进来抱拳问:“姐夫深夜唤我过来,可是有事吩咐?”
黄县令把门关上,握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有事!有大事!这件事关乎咱们家以后的荣华富贵,若是办好了,后代子孙便无忧了!”
男人神色微惊,忙问:“何事?”
黄县令拿出那封火漆密信,连同玉佩一起递给他:“我要你现在马上出城,快马加鞭赶去长安,把这封信送到信国公府上,这枚玉佩便是凭证,记住了吗?”
“信国公?”
男人骇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
黄县令压低声音道:“一定要亲手交给信国公,其他人不行,此事关系重大,万万不能泄露出去,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拿上,路上吃喝用,记住,务必尽快送达!”
男人满肚子疑问,但见黄县令如此焦急,也只得咽下。
他把信跟玉佩揣进怀里,带上银子,裹上厚衣,去后院牵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县城
一轮残月挂在天边,夜风呼啸,越发显得冷寂。
男人裹紧衣服,眯眼辨认道路,然后甩动马鞭,朝前方飞奔而去。
然而还未走出百里,飞奔的马儿便嘶鸣一声,被黑暗中的绳索绊到,轰然栽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马上的男人更是被甩飞出去,重重撞在树上,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两边草木沙沙,突然冒出几个人,点燃火把,领头的赫然是徐岩。
跺了跺麻木的双脚,徐岩让人把男人拖过来,扒光了搜查全身,找出密信跟玉佩。
他冷笑一声:“果然有鱼,漏网之鱼!”
他从不觉得韩元宏这样的贵公子会乖乖服罪认罚,今日见到黄县令,便留了心,带着人在城外埋伏,果然抓住了信使。
不用想,这封信必然是送去长安的,谁让他韩大少有个好爹呢!
“徐小哥,接下来怎么办?”有军士问。
“把人带上,返回军营!”
此时营中十分寂静,大部分士兵都睡着了,徐岩直接来到尹胜龙的帐篷,又派人去喊虎子。
等人都到齐了,他拿出玉佩跟信,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这龟儿子果然不安分!”虎子怒骂一声。
尹胜龙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对着烛光看了起来。
徐岩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只看尹胜龙咬牙切齿的神情,便知道不是好事。
“该死”
尹胜龙怒喝一声,猛然抽出刀,杀气腾腾的冲出了帐篷。
徐岩与虎子都愣住了,赶忙追上去,看他跑去的方向,显然是去找韩元宏。
“虎子,你快去找二哥的亲卫队,让他们把韩元宏的帐篷围住,一旦打起来,一个也不许放掉,再传令全军,营中戒严,擅动者格杀勿论!”
徐岩一口气说完这些,虎子答应一声,匆匆跑去传令。
徐岩则带着身后侍卫,跟着尹胜龙来到韩元宏的帐篷,里面站着许多人,气氛紧张。
韩元宏也够谨慎的,这些天吃住都跟侍卫在一起,尹胜龙突然闯进来,这些人立刻握刀戒备。
尹胜龙攥着那封信,一双眼睛变得血红,一字一句道:“征西大将军赵守庭私通外敌,不听调令,有谋逆之心,又擅自出兵,致使大军惨败,国法难容,请太后下旨,诛其九族!”
“这便是你的奏报?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会信你!”
韩元宏向后退了退,惊慌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害得大帅身死,十数万将士战死沙场,不仅没有悔过,反而向朝廷诬告陷害,颠倒黑白,真以为你韩家能只手遮天吗?!”
伴着这声厉喝,帐篷外人影晃动,传来兵戈之声,虎子带着榆林军亲卫,已经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