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司躺在草地上。
刚刚好的阳光,让人温暖却不会觉得刺眼,不燥的微风,轻柔和缓并不撩人。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他的心情。
这不是浅司第一次感到颓然,譬如当年差点被团藏杀死、差点死于浦式手中,他甚至会感到绝望。
但这一次,他却是迷惘。
最初,支撑他走下去的是不想死,单纯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接着,在团藏手下提心吊胆地不断受训,磨练自己,吸收并提高着每一分力量,为的是有朝一日得到自由,能够站在阳光之下。
然后,终于离开了根,却背负上了责任。不论是止水对自己的付出还是佐井的舍身,都成为了他的背负,他想要做些什么来让自己安心,让自己不再那么沉重。
很快,在这份情感的影响下,他接受了纲手的提议,或者说,是来自于他本身的好奇和不安分,才加入了晓。
名为窃取情报,其实是在陌生的世界无处安放,只好被命运推搡着向前。
坦白说,在加入晓之后的那两年,他虽然无比警惕,却也是快乐的。身边有拌嘴吵闹的阿飞,虽然这小子目的不纯,还惹自己生气,但换个心态的话,倒也不失为排忧解闷的出气筒。
当然,还有偶尔会冒一下头的浦式,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家伙,总是一副愚笨莽撞的样子,却在一天天中磨砺着隐忍,像人一样学习着、等待着。
那段日子,是不错的回忆。
直到今天。
月之眼计划的逐渐施行,尾兽一只只被抓捕,带土终于要摊牌的时候,浅司忽然发现,自己的回忆要戛然而止了,应该说,那些过去的就只存在于回忆之中了。
尤其是,当找到了复活止水的方法之后,浅司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因为复活了止水,并且再杀了团藏给佐井报仇,自己的心愿就达成了,没有什么遗憾或追求了。
从此他可以游历忍界,等着科技时代的到来,然后开始享受等等。
可真的要如此吗?
在每个午夜梦回,他的心里总会出现有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一切,他本该是没有什么不舍的,上辈子卑微如尘,现在好歹是上流,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是啊,他就是不舍,当自己不在了,另一个世界的秦舒冉可怎么办啊,她辛苦了这么多年,本来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最终却向生活妥协,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自己努力后的一切,如果连他都再失去了,她还能活吗?
这是他深埋于心的秘密,是藏在黑暗下的一束光,然后,因为别天神,让黑暗打开了一丝缝隙,微弱的光芒重新出现了。
浅司手臂搭在额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然后是洒脱般的大笑,如病如狂。
他一抹眼角,猛地跃身,朝远处而去。
……
与此同时。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赶到木叶了。”
水月看了眼领头的身影,揶揄道:“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你真的很吵!”香磷怒道。
就在这时,神情淡漠的佐助眼神忽地一动,看向前方。
扭曲如漩涡般晕开的空间,然后化作一道闲散的身影。
“呦,佐助。”带土随口打了个招呼。
鹰小队在他数步外停下。
“突然感知到了那家伙的查克拉,怎么会?”香磷一脸凝重。
“嘁,还真是不凑巧啊。”水月打了个哈欠,有些不爽。
佐助盯着带土,“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别小看我,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带土淡淡道。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吗?我们鹰已经脱离晓了,和你们再无瓜葛。”佐助看着他。
“你们没遵守和我的约定。”带土说道。
“什么?”佐助皱眉。
“尾兽的事情。”带土提醒道。
香磷不忿,“我们不是已经将八尾交给你们了么?”
“嗯...那只是个替身,也就是说,你们被八尾骗了,当然是失败了。”带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