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彩凤他们的会,直开了三天才结束。《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这三天,可把董彩凤熬坏了。所以,三天后会议一结束,董彩凤不管不顾,直截就回了家。
回到家,见到牛小伟,董彩凤就像见到那啥似的,抱着他就是一通猛啃。
董彩凤跟牛小伟这样亲热,牛小伟也很有感觉,可是,这感觉只是感动,没旁的啥的。
牛小伟却没有董彩凤的冲动。于是,接下来,董彩凤便很快发现了问题。
人呵,最怕是分别。就是那话,人一分别就产生了距离,一产生距离就产生了美……呵,不对,董彩凤的感觉不是美,她是那啥。
天天管着牛小伟,像个大姐又像是个管孩子的妈,董彩凤管成习惯了,猛一分开,董彩凤就觉得自己的心被吊起来了,总像是有啥事儿要干没干,而且这一吊就是三天。心被吊了三天,再被放下来,这老大的落差,就让人受不了了。
董彩凤受不了了,就想弄那事儿。可是一那啥,她就发现了牛小伟的问题:咋回事儿?牛小伟年纪轻轻的,咋跟郑国栋似的了?
郑国栋那啥,是他忙,是他累,是他为全县人民操心操的,可是牛小伟这是咋的啦?
牛小伟这肯定不是为了全县人民操心闹的,牛小伟年纪轻轻地的突然不能人事,是人就知道,他只能有一个原因——闹事闹坏了。
这一下,董彩凤可就不干了。
不为别的,只为牛小伟骗人!
还说在家看电视!骗人都骗到我头上来了!董彩凤这叫一个气呵!
生气,董彩凤生气,董彩凤肺都快气炸了。
虽然肺都快气炸了,可是董彩凤是县长的太太,还是县里的中层干部,她不能像那些市井女人那样泼开了闹,虽然她心里很想这样。
不能打不能闹,剩下的,只有哭了。董彩凤像个小女孩儿似的,啥也不说,只是哭,抽泣着哭!
打、闹,牛小伟能扛住,打、闹,有啥?打,牛小伟抗打,不怕;闹,那啥,牛小伟有内功,一运内功,也能扛住,可是唯独这哭,牛小伟没招!
东北女人一般不哭,有不痛快,吵、骂、打,就是不哭,也就是说,东北女人,一点不比爷们儿差,宁可流血她不流泪,所以牛小伟独对这哭,没有免疫力,董彩凤这一哭,牛小伟老闹心了。
董彩凤这哭,也太有内容了,又是生气,又是委曲,还有心痛,内容老丰富了。内容丰富,董彩凤这泪水流起来就不停,就像那自来水似的,“哇哇”的,总有,总也不停。
董彩凤泪水这一多,就把牛小伟淹着了,牛小伟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董姐的泪水里。东北人,会水的不多,牛小伟也不会水,所以一感觉自己掉进董进的泪水里,牛小伟就觉得自己被淹着了。
就像是掉进水里,牛小伟喘不上气来。
喘不上气来,牛小伟就想抓闹,可是牛小伟不能抓,他是在岸上,抓什么抓?
牛小伟感觉可难受了,按说牛小伟应该劝董彩凤别哭了,可是牛小伟又不敢劝。因为开始牛小伟劝来着,可是一劝吧,董姐的那眼泪就像把水笼头开大了似的,“哇哇”流得更了。不劝还好,董姐的泪眼虽然还流,可是也只是涓涓细流。
没办法,牛小伟只能忍着。
董彩凤心里的委屈真是太大了,擦眼泪用上了毛巾,而且,毛巾哭湿了一条又一条。结果,回来的那天晚上,董彩凤足足地哭了一夜。
董彩凤真是在会上休息好了,一哭就是一夜!
董姐哭了一夜,牛小伟就在旁边坐了一夜。还好,自从第一天让胖妞的肉身给恶心了,接下来的两天牛小伟便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于是他就有了底子。
接来的第二天,董彩凤心里还是委屈,她接着哭。
董姐接着哭,牛小伟就接着在旁边陪着。要说牛小伟是有真能耐,他楞是坐着,一会儿也没睡。
让董彩凤哭成这样,牛小伟心里有愧,他这样坐着,也是为了赎罪。
董彩凤也没心思上班了,于是她就继续躺在床上哭,结果,她又哭了一个白天。
开了三天会,董彩凤像是也有储备,一个夜晚加一个白天她居然也不饿。真的,董彩凤只在牛上伟的一再央求下,喝过两次水,其余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哭!
强人呵,都是强人!
这就是强人遇上了强人,这两个人要是有一个不强的,也坚持不下来。
可是,再强的人身子也是肉做的,特别是董彩凤,这么样的一个哭法,她身体顶着住,可是她眼睛受不了了,连续哭了二十四小时,倒了晚上,她发现自己的眼睛肿得睁不开了。
有了这个发现,董彩凤害怕了。一害怕,情绪便发生了转移,董彩凤就不哭了。
当然,哭不是没有作用的,心里的委屈,是可以被哭带走的。心里的委屈基本都流出来了,那种情绪就减弱了,眼睛睁不开了,董彩凤又改害怕这个了。
发现眼睛睁不开了,董彩凤便弱弱地叫了起来:“小伟,小伟,姐的眼睛,姐的眼睛坏啦。”
虽然在一边守着,因为董彩凤有气,牛小伟不敢有所做为,只是在一旁干坐着。最多也只是劝她喝口水,再加上董彩凤总用毛巾捂着,牛小伟一直没有看到她的眼睛。
董彩凤这一叫,牛小伟才发现了她眼睛肿得睁不开了。
牛小伟探过身,看了看,又用手背试了试,然后他心里有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