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拓垂着头没有吭声,他还在想着前一晚,严哲说易安成绩优异的事情。
见赵拓默不作声,丁芝芝眨了眨眼,心底划过一阵苦涩的情绪。
“林老师一直说你的草书是班里写的最好的,尤其是王羲之的《十七帖》,”丁芝芝解释道,“我就想坐在你旁边学习一下。”
“啊,”赵拓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想起刚才丁芝芝的请求,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好啊。”
丁芝芝精神随之一振,低头愉悦地翘了翘唇角,又怕被赵拓察觉,迅速抿成一条直线。
讲台上,中年男人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写草书的时候,手掌要空虚,握笔姿势尽可能高一些,才能写好。最重要的是,草书讲究的是一气呵成,笔意连绵。落笔之前,你们要把字帖背下来......”
临摹字帖的时候,每个人习惯不同,有人习惯坐着,有人习惯站着。
书法培训班没有统一的规定,林康正只有在讲课的时候才要求大家都坐着。
丁芝芝坐在椅子上,毛笔悬空在宣纸上,迟迟没有下笔,余光看向身旁的赵拓。
少年站立在一旁,身影清隽挺拔,举手投足间,都是少年意气。
行云流水,落笔犹如云烟,又如蛟龙飞天。
“丁芝芝,你发什么呆?”
赵拓是林康正的得意门生,自然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待林康正走近一看,就发现了赵拓旁边举着毛笔迟迟没有落笔的丁芝芝。
丁芝芝脸上浮现出类似于窘迫的神情,见赵拓眼神撩了过来,她脸色更加尴尬,正要开口对着林康正解释。
一阵来电铃声传来。
林康正不耐烦地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看清来电后,不悦的神色稍稍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