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了,恐怕只有天大的惊没有喜罢!”
“就这么定了,晚上七点,别忘记了,没来就是你的损失。”说罢,一溜烟跑了。
望月静熹冲他的背影翻了翻白眼,搓了搓手,加快脚步赶回宿舍,这该死的天,恐怕又要变了!
最终,望月静熹还是决定去乔治的家,不是为了他口中天大的惊喜,而是为了口腹之欲,英国人太能打发自己了,在烹饪方面实在是不如与它隔海相望的邻居法国,但是,乔治家的厨子做菜却异常的美味,她去吃过一次,瞬间感觉这么多天吃进肚子里的都是猪食,她就当是去改善伙食了。
望月静熹回住处换了件比较正式的裙子,又在外面裹了一件羽绒服,拎着包出了门。
乔治口中的家是位于科茨沃尔德的一座庄园,他们家每年都从伦敦过来度假,据他说是英国最最俱有代表性的乡村小镇,也最能体现英国人骨子里的高贵与典雅,到底是不是像他夸口的那样,值得商榷,但不可否认,风景是真的很美,古老的建筑群落积攒了百来年的文化底蕴,大片的牧场与森林构成了美轮美奂的自然风光,是人文摄影爱好者的天堂。
望月静熹七点准时到了乔治的家,第一次过来时,她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唐顿庄园的拍摄地,她觉得这样一座俱有浓郁的艺术气息的庄园应该申请为博物馆,供世人参观,给人住实在是暴殄天物,被乔治狠狠嘲笑了一番。
望月静熹被老管家引进了门,扑面而来的暖气里带着点玫瑰的香味,大厅里已经三三两两聚集了不少人,男人统统燕尾服,女人基本是拽地的长裙,绅士、淑女们高贵而优雅地互相交谈着什么。
望月静熹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状况?上次可不是这样的,乔治那个坑货,怎么就不跟她说明白点,这下丢人丢到英国了,气人。
望月静熹顶着一群人异样的目光,镇定自若地将外面穿的羽绒服脱下,递给了老管家,再从从容容地迈着步子走了进去,没办法,已经数了着装,可不能再输掉气度。
乔治从斜刺里走过来,拍了拍望月静熹肩膀,“嗨!可算把你盼来了,走跟我去见个人!”
望月静熹斜睨了他一眼,这不靠谱的货就没看出她今晚穿得“与众不同”吗?她没好气地提醒他,“你搞什么鬼?说什么有天大的惊喜给我,我看是让我来丢人罢!”
乔治这才朝她身上望了一望,撑不住笑了,“诶,抱歉,没跟你说明白,不过,你这身也好看得很啦!”
望月静熹今天穿的是一件齐膝的黑色裙子,这没什么,今晚也有一两个人没穿拽地的长裙,可丢人就丢在她还在下面穿了一条黑色打底裤,可想而知,那些绅士、淑女们估计已经把“乡巴佬”三个大字贴在了她的脑门上了。
望月静熹阴森森地朝他露出一对大板牙,“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不是丢你的人!”
乔治憋住笑意,给望月静熹献策,“要不,你去卫生间,把这什么玩意儿脱了?”
“我谢谢你了,这玩意儿叫打底裤。”
“爱是什么是什么吧!反正英国女人不穿这玩意儿!”说罢,他再也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
望月静熹实在是受不了异样的目光了,顾不上被乔治嘲笑了,低头快步走进最近的一个卫生间。
乔治站在原地望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和某人嘴里描述的人重合了。
望月静熹偷偷摸摸在卫生间脱下了打底裤,瞬间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她已经决定今晚就找个没人的角落窝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再出去丢人。
出了卫生间,就是走廊,两边的墙壁上都挂着价格不菲的油画,人物肖像居多,据乔治介绍,这些画作上的男男女女都是他的祖宗,乔治的祖宗们个个身着华服,个个都面无表情,僵着眼角从遥远的过去望向来往驻足观看他们的客人。
望月静熹驻足在一幅画前,它是一幅罕见的女人的全身像,油画里的女人肤白如雪,五官精致,一袭月牙白的拽地丝裙将她曼妙的身姿突显得淋漓尽致,画家的高超技艺将每个细节都生动地展现了出来,就连女人手关节上的褶皱都勾勒出来了,可见其观察入微。
望月静熹猜想这位画家莫不是个德国人?她正看得起劲,突然身后传来了一身熟悉的呼叫!
“静熹!”
望月静熹蓦地回首望去,不远处,壁灯下的男人正笑微微地看着她。
望月静熹愣住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男人。
长陵渊停在她一尺外,如点漆般的眸子里含着灼热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殿下,”望月静熹半晌,喃喃自语似的念出来这两个字。
长陵渊轻轻“嗯”了一声,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
望月静熹背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公务吗?”
长陵渊弯起眼角,“没有公务!”
望月静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明知故问,“那你来干嘛?”
“有个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不见了,我特意过来找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