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富说:“我知道刘所长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今天就我们四个人喝酒,不要小姐作陪。《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这样说着,就对宁占才使了个眼色。宁占才站起身,咣当一声把包厢的门就关了。
刘宏业不由紧张起来,他意识到今天在劫难逃了。
果然,顾家富的脸一下变了:“刘宏业,你应该清楚,我们今天把你叫来做什么。”“不是叫我来喝酒的吗?”刘宏业不由浑身起抖来。
“快把东西拿出来。”宁占才干瘦的身子站在他的面前,伸出一只鹰爪一样瘦长的手,“赶快拿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什么东西。你们可别打我啊。”刘宏业的声音带着一种恐惧和哀求。
“不把东西交出来,就别想走出悦心园。”刘宏业一步一步往门口移动。他想,现在惟一的办法,是逃离这里。
“想得真美,到了我们手心里,你还想逃走。”匡兴义这么说着,抬起脚,一脚往刘宏业的腰部踢去。刘宏业只觉得腰部一阵钻心的疼痛,就趴在地上了:“你们不能打人呀。”这时,刘宏业多么希望有人突然闯进来,把他救出虎口。可是,他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他的,他只有哀求道:“你们别打我。打伤了身子,就不能工作了。”“把东西拿来我们就不打你。”宁占才这时解下裤腰上的皮带,高高扬起,然后带着一阵风,嗖地一声,皮带就落在刚才匡兴义踢的那个部位。宁占才系的是真牛皮带,落在腰上,那腰就好像揭掉了一层皮,刘宏业忍不住“哎哟”一声大叫,眼泪也跟着哗哗地流下来。
又是一阵风响,刘宏业的大腿侧也像是被揭掉了一层皮。紧接着,随着皮带起落的风声,刘宏业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皮肤都好像被活生生地剥掉了。他像一条蛇,一条蚯蚓,在地上不停地扭动,最后,连扭动的力气也没有了。
顾家富这时走过来,用脚踢了踢他的脑壳:“刘所长,你这是何苦呀,你将那些东西保存在那里有什么用?是想把我哥告倒,还是想把我弄进牢房?这对你刘宏业又有什么好处?想升官,想财,这两个目的你都不可能达到呀。你那个卵样子,除了我哥给你个财税所长当,谁有官让你做。想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你清白什么,我们贪污了,你也贪污了啊。你从两个厂里借的八千块钱也全都用别的手段冲掉了。这难道不算贪污?我说,我们坐牢,也少不了你刘宏业坐牢的份。木材加工厂和石灰厂已经垮掉几年了,你把账本复印件拿出来毁掉了,不清白的事全都清白了。一本糊涂账也就不糊涂了。对你说,你给匡兴义的账本,他已经全部重做了一遍,你领钱的条也全部毁掉了。他们查现在的账本休想查出什么来。”刘宏业坐在地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真的没有复印件。”刘宏业这时已经下了决心,即使打死他,他也不能把账本的复印件交出来。交出了账本复印件,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你硬是不交的呀。”匡兴义一把揪住刘宏业的头,将他提起来,然后在背后一个扫堂腿,就让他跪在地上了。顾家富说:“刘宏业,我告诉你,周明勇能不能整倒我哥还很难说。我哥和我都不是好惹的。如果整不倒我们,到时候我们再一个个算账,一个个收拾,包括何奔、莫胡子、全安、邓启放这些人。谁和我们作对,我们就整治谁,就让他们尝尝我顾家兄弟的厉害。我们要是被弄倒了,我们也要找几个垫背的,丁县长也别指望逃脱垫背的命运。当然,要不要你给我哥俩垫背,全看你自己。你要是把账本复印件当炮弹交给周明勇,我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包括你的老婆和孩子。你如果保持沉默,我们就相安无事。你不要以为我哥在住医院,我不经常去乡政府,你做的事我们就不知道。告诉你,你的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好吧,你快给我滚出去。我们走着瞧,看哪个笑到最后。”刘宏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只觉得浑身火灼一样的疼痛,连挪动脚步的力气也没有了。但他还是咬着牙,逃出了悦心园。走出了很远,大滴大滴的泪水才从眼眶里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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