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横眉冷对,指着张氏怒骂:“好你个张氏,你就是这样做人长辈的?你居然敢拿晨哥的前程做威胁!”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长辈!我告诉你,晨哥儿可是我王家的人,他若是出息了,我老王家绝对不会拖他后腿。你要是敢因为有根没有给你五十两而去告他不孝,断了晨哥儿的前程,那我就代你死去的满仓休了你。”老村长眼神一凝,锐利的视线就射向了王老太。
村长说的恶狠狠的,晨哥儿在私塾里的成绩他们都是知道的。夫子不止一次地夸赞他,说他有考上秀才的潜质。
就因为这一句话,他们一个村的人都支持他读书,哪里能由得这个老太太毁了他的。以前,他们看着这老太搜刮东西,有根不阻止,他便当做他们的家事,从不多管闲事。
所以,他们从来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婆是这样威胁王有根一家的,这可怎么使得?这老太婆是在断了他们村子的念想啊。
若是这样,这就已经不是王有根的家事了,若说老村长有什么愿望,那就是希望自己村子里面能出个秀才公。
可他当村长这么多年,村子里面也没出过秀才公,就连童生也没有过。
本来,这些年里,他都歇了心思了,可谁想到,这个时候出了个晨哥呢。
要说对于晨哥的学业,他相信整个村子里面没有人比他更关心的了,哪怕是有根,估计也都不知道晨哥究竟是又怎样的潜力。
他还记得晨哥的夫子曾经告诉他,晨哥能考试秀才的可能性有八成。这可是八成啊,有这样的概率,他又如何能够让张氏这个搅屎棍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断了晨哥的前程?
王光宗,王光宗,光的可是他老王家的根啊。
当初这晨哥躺下的时候,他就悲痛欲绝,为了让他醒过来,他还出了不少银子。不然,王光宗也不能等到后来冲喜。
也正是因为小草将王光宗给冲喜冲醒了,让他不至于破灭了希望,所以,哪怕村长此时很不喜欢小草的行事作风,却也没有对她横眉冷对。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的形势毁了王光宗的前程。毁了王光宗,就是毁了他的希望,他不允许。
村长坚决不会同意王老太这样陷害晨哥儿的,一个村子能有个秀才那是多么重要啊?那大溪村不就是因为出了个秀才,每次沟渠里面引水的时候,他们都抢前面的。
同为村长,大溪村的村长每每见到他都趾高气昂的,若是他们小溪村也有一个秀才,看大溪村那帮子人怎么在他面前嘚瑟。
这么一想,村长坚决不能忍受老太婆的嚣张了:“五十两不会有,方子也不会给你,你若是不愿意,想要跟我闹,我就代替满仓休了你,想来,满仓在底下也不会怨我的,你说是不是?”村长已然开始威胁。
王老太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太太,她敢对着自己的儿子横,却不敢在村长面前冒头。她尤其害怕村长说的那句,代替她的死鬼丈夫休了她。她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若是被休了回去,她该怎么活?
一时间,她认怂了,可是她又不甘心,若是认输就这么走了,她今日不就是白跑一趟了么?她心里有气,又不敢反抗村长,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草。
“张氏,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二哥,我这要银子也是为了光明啊。只要有一百两,他就可以去县太爷身边当小厮了。这可是县太爷的身边啊。只要光明能当县太爷的小厮,何愁我们老王家不能发达。所以,我有什么错?我做着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老王家。至于晨哥,他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读出个什么眉头,我看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出息。以后我们老王家还是要靠光明。所以,我哪里做的不对?”王老太理直气壮的。
她打心眼里就不认为王光宗会读出个什么来。
君不见读书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都死在考场上。真正能考中的有几个人?就晨哥那从小就不灵光的脑袋,她才不相信他能够考中秀才呢。
若是晨哥能够考中秀才,她的明哥就能够考中状元了。
村长没想到王老太居然如此的理直气壮。将自己的孙子送去给人为奴为婢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就算是县太爷的小厮,那也不过是个奴仆罢了,归根究底都是给人做奴仆的。
他绝对不允许!
王老太虽然没有和王有根一家住在一起,可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分家。王有根一家和他的大哥一家以及王老太,其实都还是在一个户籍里面的。
这王光明去给人做奴仆了,这难道不会影响王光宗?
“糊涂,糊涂!”
“好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要让他入奴籍?你这是不想要自己的子孙后代好过么?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村长指着王老太的鼻子就开始怒吼了起来。
口水喷到了王老太的脸上,弄的她整个人抑郁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