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光宗那专注仔细的模样,夫子满意的地直摸自己的胡子。
他的这些个学生里面吧,若说以后谁最可能读出来,那么王光宗应该算一个的。
可惜的是,这个小子以前太浮躁了,脑子虽然聪明,但整个人都犯浑,性子又犟又偏执。显然是家里面宠爱太过的缘故。
他本来还以为他这个性子掰不过来了,谁想到他脑袋上被砸了那么一下,在家躺了几个月,整个人就开窍了。
这脑袋砸的好,砸的妙啊!早知道砸他的脑袋可以让他清醒过来,他一定早早地就将他给砸醒。
这么想着,夫子便点了王光宗的名字,让他站起来回答问题。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是为何解?"
王光宗回忆了此句的出处,很快就想到了这具话的意思,自然而然地给了夫子一个满意的答案,更甚者还由着这句话引申出了更多的想法。
果然,听了他的回答,夫子很是满意。
看得出来,王光宗是真的认真听课了,而课后也自觉的复习过所学习的东西,真正是用了心在学习了。所以,夫子真的很是满意。
"不错,解释的不错,看来有好好复习。行了,你坐下吧,千万不能松懈。"
"冯英凯,你来告诉我,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又是何意思。"
夫子摆了摆手,示意王光宗坐下,紧接着又将眼神放到了正在走神的冯英凯身上。
听到夫子的指示,冯英凯立马站了起来,挑衅地看了一眼王光宗,而后解释起这句话的意思。
夫子对于冯英凯挑衅的小眼神视而不见。这有什么?不过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罢了。
读书人有些小傲气,喜欢互相攀比也是很正常的嘛。有竞争才会有压力,他作为夫子的,也懒得管学生私底下的这些事情。
夫子虽然揣着明白当糊涂,但是该敲打的也的确是要敲打敲到。
夫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错,看来是用心了。不过比起王光宗来,却还有些许的不如。好好向王光宗学学,好了,坐下吧。"
听夫子这么说,冯英凯整个人愈发不忿。
凭什么他不如那个泥腿子明明他就比王光宗优秀不知凡几。可偏偏眼瞎的夫子眼睛里就只有王光宗一个人。
他看不到夫子对他的良苦用心,心里不停地咒骂夫子不开眼,是个老糊涂,可他却不能够对夫子做些什么。
他惯会装相,平日里在夫子面前是再乖巧不过了,他哪里会为了一个王光宗就揭开他虚伪的外衣
可是,他所有的不平却不会就这么消散了。
理所当然的,他的所有的怨恨都对着王光宗而去。
为什么当初的那个花盆没有将他给砸死
冯英凯眼睛里面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他一向自负,在王光宗没有入学之前,他一直是夫子口中最好,最聪明的学生。
可偏偏自打王光宗入学之后,夫子就好像再也看不到他的好一样。所有的夸赞都对着王光宗而去了。
可是凭什么呢从小,他的家里人就夸他聪明,可为什么,到了私塾里面夫子却把所有的夸奖都给了这个农家子
不过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泥腿子,腿上的泥都没有洗干净,又凭什么跟他坐在一个学堂里,还抢走了属于他的那份荣誉和夸赞
他从来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理由,他永远是对的,出了错,一定都是别人的错。
秉持着这样的理念,他对王光宗的怨念日益加深。
偏偏,他心里面再怎么嫉妒,人前却一直维护出一副大方得体的面容。
因着这个缘故,他虽然心里面嫉妒王光宗,但在明面上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他的事情。
反而一直以来,两个人虽互相看不过眼,但一直也没什么矛盾。
在夫子看来,冯英凯也不过是有些读书人的傲气而已,这又有什么呢
然而,恶念是永远制止不了的,终有一天,这种恶念会化作伤人的实际行动。
冯英凯也真的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是的,半年前王光宗糟的难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冯英凯恶念制止不住的结果。
冯英凯家本来就是镇上的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