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林立的绞架上吊着绞死的罪犯,数量多达60多名,这全部都是持枪攻击骑兵队的暴徒头目,其中包括了组织暴动的皮尔斯管家和他的手下,经过审判被处以绞刑。
至于幕后的煤矿场主巴博斯,早已经如丧家之犬般逃到了墨尔本。
战斗中抓到的俘虏,分别被判处2~5年不等的苦役,暂时就拘押在原地,等待收复煤矿之后就可以顺利开工了。
至于最后能不能活着出来,那就看上帝保佑了!
发生在伊拉瓦拉镇的战斗虽然落幕了,但是影响极其久远,铁路骑兵队一战打出了赫赫威风,此次暴动事件带给白人顽固派的震慑极大,尤其对红堡血腥镇压的狠厉手段感到两股战战,一些鸡鸣狗盗之辈很快就消停了。
直接影响就是沿海铁路南延线工程顺利推进,原本无处不在的骚扰和袭击大部分烟消云散,零星的几次袭击过后,在护路骑兵队的穷追猛打之下,连带着挖出了一批幕后黑手和白人牧场主,然后被处以严厉的绞刑。
杀鸡儆猴,效果非常好。
墨尔本,一座奢华庄园中。
巴博斯有些抓狂的紧紧攥住前州长摩根-麦克劳瑞的衣领子,双眼通红的喊道;“全完了,我的手下全完了,家族积累上百年的底蕴一朝付之东流,而这全怪你的唆使,你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我诅咒你的灵魂在地狱的魔焰中痛苦煎熬……”
“好了,巴博斯,冷静一些。”
“在输的一干二净之后,你现在让我冷静?”
“巴博斯,让我们理智一些,不管怎么说当初煤矿也是卖了个好价钱,这是一笔划算的生意,只不过源于你的贪婪无度,总想着煤矿也要钱也要,这才导致了如今被动的局面,上帝作证,我只不过出于好心提了个小小的建议。”
“这么说……怪我咯?”
“很遗憾,这就是事实,当初你想着钱和煤矿都得到,就应该有这样输光了的觉悟。”
摩根-麦克劳瑞神情冷酷的将他一把推开,用手理了一下揉皱了的衣领子,神情不耐烦的对着下人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现在把这个疯子赶出去,如果让我再看到他,我就把你们全都卖到伊拉瓦拉镇去挖煤矿,在暗无天日的矿洞里度过余生。”
几名身强力壮的仆人连忙架起疯狂咒骂的巴博斯先生,将他连推带搡的弄了出去。
这些仆人也倒霉,谁知道一向被视为挚友的巴博斯先生,如今在摩根-麦克劳瑞眼中变成了一堆臭狗屎,看着都嫌烦。
打发走了这个讨厌的不速之客,摩根-麦克劳瑞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看着从旁边房间里走出来的一位举止很有风度的绅士,苦笑着说道;“议长先生,这真是一场灾难。”
“没错,看来我们低估了昆士兰伯爵,他现在已经有勇气一把梭哈了,而我们手上的牌面非常有限,原本依赖的伦敦态度暧昧不明,事态正在向着不可控的深渊坠落。”维多利亚州议长马修-克劳利爵士轻叹一声,坐了下来。
“昆士兰伯爵已经把势力深入到我们的腹心之地,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摩根家族扎根澳洲上百年,在英格兰早已没有了任何基础,我可不愿意像流亡者一样逃离,即便昆士兰伯爵想要得到新南威尔士州,那也只会是一片废墟。”
摩根-麦克劳瑞咬牙切齿地说着,狠狠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将咖啡杯咣当一声的震的跳了起来,翻倒的杯子里的咖啡洒落的到处都是。
马修-克劳利爵士皱眉看了他一下,心中很不喜欢这种极不绅士的动作,高贵的英格兰绅士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处变不惊,保持优雅风度;
“摩根爵士,我能够理解你的愤怒,但这于事无补,如今很多人已经看到昆士兰伯爵势大难制,开始准备后路,这是个相当糟糕的局面。
嘉理-格兰特将他的夫人艾维利亚和几个孩子都送上前往法兰西的邮轮,同行的还有管家,家庭教师,医生和仆役数十人,他的行为造成了上流社会的恐慌,更多的人想逃离这里。
我已经找他谈过了,嘉理-格兰特表示为了维护传统的生活和信仰,愿意为此付出生命和所有的一切,他本人已经捐出了10万英镑,并且将动员皇家金矿场主协会成员捐出大笔资金,武装更多的人。
现在的问题是……尊贵的约翰·劳伦斯·巴尔德伯爵能不能带给我们想要的宝贵支持?
没有来自伦敦的及时支援,一切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说完,维多利亚州议长马修-克劳利爵士眼神紧紧盯着摩根-麦克劳瑞爵士,露出探询之色。
约翰·劳伦斯·巴尔德伯爵是新南威尔士州前任总督,在任期间与州长摩根-麦克劳瑞爵士过从甚密,源于共同的极端保守理念,双方一直保持密切合作,在约翰·劳伦斯·巴尔德伯爵离任之后,依然常有书信来往,探讨共同关心的澳洲局势。
“近期我与伯爵大人一直保持高频率的通讯联系,也许我们该做出鱼死网破的决定了,否则只能在罂粟花的美妙幻梦中走向死亡。”摩根-麦克劳瑞爵士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用一副殉道者的腔调说道;“愿天堂的圣光照耀这片大地,净化所有不纯洁的罪恶,我们需要的是一场真正的圣战,一场针对东方人入侵的圣战,以上帝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