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内斯堡
这是一座金矿之城,世界上最大的兰德金矿就坐落于此,每年出产价值2000万英镑以上的黄金,周边240公里长的巨大山脉中,零散分布着五十余家金矿,每年产出惊人。
这是一座建立在金矿之上的繁荣城市,总人口约26万余人,绝大部分居民从事与金矿相关的工作,少数人从事服务业。
由于战争的因素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冷清了许多,身穿军装的英国大兵随处可见,是城市街道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在凯尔特公园旁边,有一栋巨大的维多利亚式建筑,这里原来是布尔金矿场主的产业,是一座大型酒店,如今成为英国远征军虎门骑兵旅临时驻地。
酒店旁边风景优美的凯尔特公园,正好成为遛马圈养的场所,清澈的溪流可以饮马刷马,还有鲜嫩的青草可以啃食。
“这么说,你只是一位随军记者,承诺给我的海岛总督职位都是吹牛?”
李建洋站在酒店3楼的豪华套房里,身上穿着得体的英军骑兵少校军官制服,手上捧着一杯香槟酒,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这位大言不惭的英国年轻人丘吉尔。
身着合体西装的丘吉尔嘴上含着一支雪茄烟,自信满满的走了过来,一手拿开雪茄烟,一手端起桌上的香槟酒喝了一口,点点头颇为认可的说道;
“这种意大利庄园产的香槟酒不错,亲爱的李爵士,你的描述虽然并不准确,但接近事实。
我并不否认自己是《晨邮报》的记者,他们每个月付给我200英镑,但这并不是我来到南非的目的。
我来到这里,是因为要向国内民众传达大英帝国垦殖事业的艰辛,殖民地风情还有我们为此做出的努力,通过前方报道积累名望,以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李爵士,我也曾是一名骑兵军官。
1895年从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后,在一个骑兵团任中尉,我经历过巴西战争,去过印度,现在又来到了南非。
事实上,军旅生活对我没有挑战性,所以我辞去了军职,想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真实描绘这场南部非洲战争。
而我个人这次传奇的死里逃生经历,将会是其中耀眼的亮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我被你耍了丘吉尔,承诺的海岛总督也泡汤了,你就是个卑鄙的骗子。”
“不不不……不要执著于这些细枝末节,亲爱的李爵士,你的贵族身份让我们有了共同语言,现在放下小小的不愉快,谈谈我们的交易……”
“你是指海岛总督吗?”李建洋讽刺的回应一句。
抵达约翰内斯堡之后,第一时间便给停留在澳洲本土的虎门子爵大人发去了越洋电报,告知一切安好的消息,并且得到了休整两个月的命令。
然后,李建洋便满怀期待的查询了这位丘吉尔先生的底细,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丘吉尔先生确实出生于马尔巴罗公爵家族,父亲伦道夫勋爵曾经担任过英国财政大臣,前保守党领袖,不过政坛高光时刻仅仅5个月,便因为与陆军大臣的政见分歧而辞职。
从此一蹶不振,混迹于伦敦上流社会圈子里,以生活混乱而著称,拥有很多贵族情人。
他的母亲珍妮花旗国是加入英伦豪门的“百万新娘”之一,是花旗国百万富翁伦纳德·杰罗姆的女儿,作为花旗国富豪是《纽约时报》老板,同时还兼做房地产生意,是大洋帝国皇室基金在花旗国固定资产投资业的代理人之一,十分富有。
在嫁给伦道夫勋爵之后,仅仅七个半月之后,便有了早产儿丘吉尔,伦敦《泰晤士报》和《牛津日报》就此曾报道,这种严重冒犯上流社会贵族礼仪的事情,一时间传闻笑谈。
因此,丘吉尔在马尔巴罗公爵家族十分不受待见,连他的母亲珍妮同样受到冷落。
花旗国平民出身的珍妮美貌聪慧,充满魅力,天性活泼好动,更加上她的花旗国自由观念,这一切都使她与布伦海姆宫中公爵夫人格格不入。
她长期居住巴黎养成的生活习惯,也使她格外喜好伦敦奢华的上流社会生活,是威尔士亲王奢华而又风流的小圈子中的一员,她情人众多,玩的也十分嗨。
据未经证实的传闻,其中就有爱德华亲王殿下。
李建洋得到的信息十分丰富,因为这一家人就是伦敦上流社会的风云人物,公开资料唾手可得。
当年曾经轰动伦敦的一则消息,威尔士亲王主动要求与伦道夫郧爵决斗,伦道夫勋爵明智的拒绝了。
他说;我可以与一位亲王的代理人决斗,但绝不会与未来国王决斗。
气急败坏的亲王扬言说;谁要是接待伦道夫·丘吉尔,他就不上谁家的门。
综合以上信息可以看出
丘吉尔的身份是一位平民,但是他出生于顶级公爵贵族,有可能继承马尔巴罗公爵爵位(理论上),其背景十分复杂,在伦敦上流社会圈子里基本可以平蹚。
若是传闻属实的话,身份贵不可言。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丘吉尔神情显得有些恼火,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得了吧,李,现在不要提该死的海岛总督,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未来可以实现的美好愿望,但不是现在,我需要什么你很清楚,而这并不难做到。”
李建洋心中一肚子数;你需要什么我当然知道啦!
丘吉尔需要李建洋全力配合,将拯救100多名俘虏经历加诸已身,为自己锻造一个绚丽夺目的光辉事迹,从而创造一个让英国民众仰望的传奇。
而这,将为他在今后政坛上发展博取巨大的声望和资历。
问题是;
我能得到啥?
我凭啥配合你白拿好处?
“我理解你的诉求,亲爱的丘吉尔,但请原谅我的无能为力,我并不十分擅长,呃……擅长交易。”李建洋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香槟酒,优雅而从容。
他从12岁就跟着父亲打拼天下,从小耳濡目染就是各种明里暗里的交易,明白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的道理,好处得一点一点的压榨出来。
要说这方面的才能,能够将丘吉尔甩开八条大街。
主动权在自己手上,他一点都不急。
“瞧,亲爱的朋友,我们肯定是战俘营里盟友,一同策划了逃亡计划,这点你总不能否认吧?”丘吉尔到底还是年轻,眉宇间一丝焦虑神色被李建洋敏感的捕捉到,于是他轻笑了一声回答道;“没错,这是事实。”
“我现在要的就是你曾在战斗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并且得到那些华人雇佣兵的佐证,以你家族的威望而言,做到这一点很容易。”
“我并不这么看丘吉尔,无论哪里的雇佣兵只认钱不认人,这是行规,我可以出钱让他们卖命,却无法制止大舌头到处乱说。”
“给他们该死的钱,伙计。”
“呃……好吧,如您所愿,,您愿意为此支付多少钱?”
这句话噎的丘吉尔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有钱。
他来到南非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晨邮报》200英镑一个月的丰厚薪水,但不可否认,这是一项重要收入。
问题在于丘吉尔生性嗜好雪茄与美酒,尤其是在巴西战争时期,他迷恋上了香醇美味的顶级古巴雪茄烟,这是非常昂贵的嗜好,这样一支顶级哈瓦那雪茄烟价值2英镑5先令,他一天最少要抽45支。
每个月马尔巴罗公爵家族350英镑加上《晨邮报》200英镑,仅仅够丘吉尔勉强维持奢侈的嗜好,多余的钱那是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