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她等了半天,她竟然还没有出发。
“你快点,”她忍不住催促道,“我都快饿死了。”
“好好好,”余子酱在电话那头压着声音道,“等会姐姐请你吃大餐,任你宰割。”
挂了电话,年满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望着黑灯瞎火的窗外,顿时生出了一种不明所以的空落落的忧伤感。
……
都快要到春分了, N市的气温却突然骤降,还伴着大风。
“带我向老爷子问个好,”骆野把东西拿给许瓒,关上车门,“改日我去看他。”
男人淡淡的嗓音应了声,“嗯。”
“吃了?”
“嗯。”一点儿没变的语调。
“我说你除了会嗯一声还会说点儿别的话吗?”要不是两人认识多年又是好友,骆野当真瞧不惯他这种一杆子敲不出来两个字的闷葫芦性子。
“嗯,”许瓒看着砖缝里的枯萎杂草,声音轻淡,“没什么好说的。”
得……
人这是不愿和他说话,所以才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样。
“那你和谁有好说的?”说着骆野都来气,这段时间他托他们家老爷子的嘱托,给许瓒介绍姑娘,好家伙,直接放了人家的鸽子,弄的他尴尬的要命,里外不是人。
“我都不敢去见你们家老爷子,生怕他问我怎么还没给你介绍到好姑娘,”想想他可真难,为他操碎了心,可人还不领情。
“这周末你有时间没,这回这姑娘真心不错,你……”
“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
“没有你也要挤出时间来,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你是无所谓,你家老爷子呢?你非得把你家老爷子气……诶,那不是年满吗?”
骆野在看见年满的时候陡然转了话题。
“你先走吧,我去看看年满怎么还没回去。”说着骆野便抬脚往办公楼区走去。
夜色浓厚,昏黄的路灯下,雪松被大风吹着左右摇晃。
寒凉的夜风从脖颈处灌了进去,凉意彻底。
有些烦躁,在口袋摸了一圈才想起来早已经戒了烟。
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她怎么还没走?”
“她说她在等她姐过来接她。”
“嗯。”
风夹着声音,沉闷又有些模糊。
趴在窗台上的人也早已经不见了。
“你不是不喜欢人年满的吗?”电话那头,骆野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乱,“干嘛还这么关心人家。”
他没出声,骆野又道,“我不记得你有喜欢管不喜欢的人的癖好。”
天气预报说今夜八点钟以后会出现强风,现在已经六点五十五分,风已狂乱。
骆野低着头,大衣的领子已经被他拢了起来,可还是挡不住这怒号的狂风,他只好加快步子赶紧往员工宿楼走去。
电话那头一直没人出声,要不是也能听见那头呼呼叫的风声,他会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说你对人年满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么多年兄弟了,我不是不了解你,你不会对……”
“有事,挂了。”
“诶,我还没说完,你……”
又挂他电话?
感情他刚才说的话他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又害他白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