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祀看着那本普通的册子,惊奇的问道:“这就是守朴卷?”
小八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草稿,原稿能带出门吗?丢了你赔啊?”
秦祀郁闷的回答:“我赔不起。”
不仅他赔不起,就是雍帝,也赔不起。
不过想到在守朴卷上有了自己的名字,心中还是高兴了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一页,一个山贼的记录都比他多。
雍大命二十七年,兵主过牛头山,遇劫匪,兵主大笑。劫匪龚二畏兵主威名,奉二百银,兵主纳之,曰:善。
幸好秦祀并没有看到,不然估计会气到吐血。
翡翠阁依旧如青山徐立在月河旁,晴月的离开丝毫没有影响到翡翠阁的生意。毕竟晴月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清倌人,算不得当红的姑娘。
一身锦衣的北凉王带着侍卫来到翡翠阁前,北凉王张口问道:“赵无命作为赘婿,居然还天天逛青楼,还有相好的,你没打听错吧?”
“赵爵爷跟刘家小子争风吃醋满城都知道呢,听说还是在这里设下的赌局,坑了刘家等几家豪门百万两银子。”
“那就进去吧。”
晴月赎身并没有大张旗鼓,再加上本来就不太出名,蕞城知道的也不多。
待龟公将几人迎进去,老鸨一眼就看到北凉王这位贵人。
作为专业的老鸨,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少年绝对富贵至极。腰间的盘龙佩是只有皇家子弟才能佩戴的,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比起普通王侯可不止高档了一点点。
这绝对是个大大的金猪,不,金主。
“这位贵人,您楼上请,楼上有我们最好的雅间,眺望月河,风光无限。”
老鸨有赶紧说道:“赶紧让念水、初曼几个女儿到楼上给贵客作陪。”
龟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在这里也好多年,第一次看见老鸨这么殷勤,让几个最红的姑娘来陪一个第一次来的客人。
北凉王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晴月在吗?我受征西侯所托来接晴月。”
老鸨心中一惊。
赵无命是征西侯的赘婿,这一点天下皆知。征西侯是皇亲,这也不是秘密。这个贵比王侯的人来接晴月,说是受了征西侯的所托,可征西侯对晴月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若说不重视,这个贵公子明显是皇亲国戚。可晴月一个清倌人,即使入了侯府,也最多不过是个妾室,就是伺婢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值得这么劳师动众吗?
老鸨虽然替晴月担心,但也不敢隐瞒。
“公子不知道吗?晴月早就给自己赎身了,早就已经搬出去了呢。”
老鸨估计来者不善,故意用春秋笔法淡化了赵无命与晴月的关系。
“哦?是赵无命替她赎身的?这么说,他们已经回广安郡了?
老鸨摇头道:“不是赵爵爷给晴月赎身,是她自己赎身的,听说赵爵爷回去并没有带她呢。”
北凉王很少出入青楼,他的侍卫对青楼的规矩可熟悉的很,大声喝道:“少要欺瞒,青楼女子还能给自己赎身?”
这些清倌人大多是教坊司发配的罪人子女,哪怕身上有如山的财宝,又有几人能给自己赎身?
老鸨吓得瑟瑟发抖,慌忙说道:“真是晴月自己赎身的。那段时间赵爵爷天天让晴月作陪,晴月假借赵爵爷的名义给自己赎身。赵爵爷受费王爷礼遇,蕞城上下谁敢得罪他?”
“不过晴月也是可怜,料想她也想争口气,以为攀上了赵爵爷。却不想赵爵爷抽身就走,根本没有对她有半分情意。”
赵无命对晴月越是无情,晴月就越安全。
老鸨把眼前贵公子当成征西侯的亲族,自然提防他们是征西侯叫来对晴月不利的,不然为什么不是赵无命派人来?
一个清倌人而已,一顶小轿就能表示重视了,哪还需要一个王公贵胄出马。
北凉王皱着眉,本来他是想表面上打发掉晴月,一来向玉明诗示好,二来暗地里帮赵无命金屋藏娇,一次性就讨好征西侯夫妇两人的。
他在蕞城停留了几日,让手下打听仔细打听赵无命谋划随国粮食的过程,不过他手下的人都不是专业的探子,他又不想泄露身份,所以也没查到要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