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三军将士齐齐怒吼。
“广安郡几十万民众供我们衣食,奉我们车马,如今他们的家园被血洗。我们的亲人在深夜哭泣,仇人在草原上逍遥,你们能忍吗?”
“不能!”
“我们的祖辈被羌人砍下头颅,父辈血洒疆场,两百多年羌人给我们的仇恨,你们忘了吗?”
“不敢忘!”
玉明诗拿起短枪,对着草原遥遥一指,说道:“今天,我们就要羌人血债血偿!”
“出发!”
大军被玉明诗鼓舞的士气如虹,赵无命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老婆真的是如骄阳一样炫目,连他也被雄壮悲烈的誓言鼓动了。身上热血上涌,恨不得立马捅杀两个羌人泄愤。
大军出了边境关卡,进入了草原。
“传我将令,沿途遇上的大小部落,不管是谁,一律驱赶。焚烧营帐,没收牛羊马匹,男子高于车轮则处死,凡有反抗者,杀!”
往常打仗,是不会对这些普通牧民出手的,毕竟那点牛羊马匹对于大军来讲,还不够停下来的开销大。
不过赵无命这次的计划就是针对这些普通牧民实施的,玉明诗虽不残暴,但是也不是性情软弱的普通女子。慈不掌兵,在战场上,她早已心如铁石。
大军分为四军,中军陷阵营作为玉明诗的亲卫,连带先登两千人。左右两翼为三千神臂营,主要负责扫平青羌部落,驱赶青羌人。
五千郡兵作为后军,顺便转运大军粮草。
一万广安郡浩浩荡荡杀入草原,犹如蝗虫过境。
青羌牧民被烧了帐篷,夺了牛羊,饥寒交迫。又被广安郡军士三面堵住,只能往一个方向跑—赫尔台。
赫尔台北靠饮马山,能阻挡北地的风雪,南面是克伽河,北山面水,即使在中原,也是风水宝地。
这里有青羌四大部落之一哈夜剌部。
也是距离广安最近的大部落。
一时间草原上风声鹤唳,青羌人无不散播着汉人杀来的消息,而且见人就杀,人畜不留。
经过半个月的清扫,广安军如梳子一般扫清了这一片草原。留下了安稳的粮道,而且将数万妇孺牧民赶入了哈夜剌部。
哈夜剌部的首领叫盛逻皮,最近心急上火,嘴角都起泡了。他在牛皮帐里来回踱步,脸上愁眉不展。
“首领,道骨回来了。”
不久,一个雄壮的中年大汉果然进了帐子,对盛逻皮说:“首领,汉军已经离我们不到二十里了,最迟三天就会到我们这里。出兵吧,首领,汉人全是步兵,一定挡不住我们青羌骑兵。”
盛逻皮问道:“是哪支军队?由谁领军?”
“广安郡的军队,大概有一万人,统帅姓玉,应该是玉明诗那娘们。”
青羌跟广安郡的仇怨由来已久,对广安郡也算熟悉。玉家老征西侯就死在上次汉人西征,玉明诗在那次支援时也跟羌人打过仗,不少羌人对这个美貌又武艺高强的汉人女子都有深刻的印象。
“广安军可不好啃啊。”盛逻皮当了快十年的首领,在广安军手里也吃过不少苦头。
“可如今都快打到我们家门口,再不出兵,难道要被人堵在部落里吗?”
“粮草怎么样?”
“都准备充足了,但是现在有这么多人,每天吃的都算不清楚了,如果不把汉人赶走,我们冬天就要饿死一半以上的人了。”
如今快秋末了,正是牛羊肥美的时候,一时间还不缺食物。但是部落如今多了这么多人,每天都要耗费许多食物。赶走是不可能的,都是青羌族人,草原有草原的规矩,别人快饿死了来投奔,必须接纳,不然以后部落还怎么壮大?
何况这里已经是青羌几乎四分之一的人口了,都赶走饿死,整个青羌实力都要大打折扣,可能以后在诸羌中就要垫底了。没有实力,就没有好的草场,就只会越来越艰难。
只能把广安军赶跑,然后找其他大部落借粮食,甚至分摊一部分人口才能安然渡过这个冬季。
“吹号角,让勇士们集合!”盛逻皮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