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锦囊非常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这个制作极其精致的锦囊中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两个字:长安。
望着铁画银钩如同雕刻在纸条上的两个字,怜星的眼睛在发光,显而易见她已经看懂了两个字的用意,他不但看懂了,而且也看出了这两个字绝对是墨倾池亲手写在上面的。
怜星看着傅红雪道:“墨倾池让我们去长安?”
傅红雪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冷冷道:“他只是让你去长安,而不是让我们。”
怜星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傅红雪没有说话了,他自石头上站起身,转身,慢慢离开。
现在墨倾池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办完了,因此他自然没有任何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他可以离开了,因此他离开了。
怜星没有追,瞥了一眼傅红雪那孤独、苍凉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坐在溪水前,脱掉鞋子,晶莹如白玉的双脚在溪水中洗濯,平生一向不喜欢称赞人的石观音都不得不轻叹:眉目如画的面庞上竟然流露出一抹迷蒙神色。
此刻,邀月如果看见这一幕,绝对会非常惊讶,在她的记忆中怜星从未流露出这种如同相思模样的神色。
怜星并不在相思,而是在想事,也再想人。
一个男人,一个叫墨倾池的男人。
墨倾池将铸造古剑青锋的寒铁交给邀月,他微笑望着神情没有一丁点变化的冷如冰,美如天仙的女人,道:“你想要什么?”
邀月高坐在玉台上,冷冷瞧了眼前这个第一个也绝对是最后一个走进移花宫的男人一眼,语调一如既往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又轻柔、娇媚、摄人心魄,墨倾池不止一次听见这道声音,只不过还是忍不住浮现联翩,怜星的声音已经是极其奇特,入耳就难以忘记的美妙声音,而邀月的声音还要更甚之。
邀月道:“帮我做一件事情,我为你铸这把剑。”
墨倾池摇了摇头,他望着邀月轻叹了口气,道:“刚才我其实想听你说缘定三生,白首不离,只不过我还是没有听见。”
邀月面上还是没有一丁点变化,墨倾池喜欢还玩笑,但她不喜欢开玩笑,一个不喜欢开玩笑而且忍耐力实力极其的人面对一个喜欢开玩笑又不敢太过于开玩笑的人,那自然不会笑的,因此她没有笑,她望着墨倾池,墨倾池也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比公孙兰还要明亮,简直如同太阳一样耀眼明亮的眸子,他想继续看下去,只不过这双眸子似乎有种奇妙的魔力,看着看着,他就已经忍不住偏过头了。
此时邀月那独特美妙的声音开始响起。
“因此你不打算答应?”
墨倾池微微一笑,他望了一侧已经捂着嘴露出纯真笑容的怜星一眼,淡淡道:“我答应,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是请求不是条件?”
墨倾池道:“不错。”
邀月沉默了半晌,道:“你可以说。”
墨倾池笑了起来,他自然明白邀月的意思,你可以说,但我并不一定会答应,只不过此时此刻他只能说了,因此他说了。
他慢慢抬起右手指着邀月,指着邀月面上那张青铜面具,慢慢说道:“我想在事成之后见一见你青铜面具背后的模样。”
瞬间,墨倾池就感觉两双犀利如剑的眼神已经向他袭至,墨倾池无奈苦笑,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武艺,不要说两个人,就算是眼前两人其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杀掉他,他没有跑,甚至没有动,他望着邀月,望着带着一张如魔如神如佛青铜面具的邀月,对视着邀月那双亮如太阳的眸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邀月终于慢慢站起身了,道:“你可以走了。”
邀月让墨倾池走,墨倾池就只有走,没有任何理由留下,留下唯有死。
因此墨倾池活着离开了移花宫。
怜星双脚轻轻拍打着溪水,双手撑着红色大岩石上,她的眼睛中又充斥着非常智慧也非常纯真的神色,望着自栖霞山上如飞龙一样飞驰而下的滔滔瀑布,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江湖上下绝对没有那个人比他更了解许多人口中可以算得上天底下最厉害女人之一的邀月了,只不过她从未见过邀月会对哪个人流露出如墨倾池那样复杂的神色,她脑海中甚至想出一个不可能但似乎唯有这个才可以解释那一幕的原因。
——邀月已经喜欢上了墨倾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