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制药公司帕克-戴维斯就与科利合作,在1899年至1951年期间为医生们提供科利毒素制剂。”
“现代医学是循证医学,科利医生觉得有效果没有用,他要找到清晰的证据链来说服其他人。可在二战结束后,就在科利努力寻找证据时,癌症放射疗法开始流行起来了。
放射疗法虽一直被认为“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但它几乎对每个病人都有着肉眼可见的疗效。”
“从有化疗和放疗开始,科利医生就被认为是一名民科庸医,不过他有女儿,他的女儿一直在搜集证据。一直到后来,就是你所知道的现代版的免疫治疗。”
“过程这么复杂啊。”
云岚没想到免疫治疗竟然涉及前后两代人的努力。
“嗯,其中原理至今为止还没有完全研究明白。为了纪念这位“肿瘤免疫疗法之父”,肿瘤免疫学的最高荣誉也被命名为“威廉·科利奖”。
值得一提的是,华裔肿瘤学家陈列平就因发现免疫耐受性癌症的发病机理,获得了2014年的科利奖。”
“话说回来,眼前这名咱们方舱医院年龄最大的患者身上发生的情况,除了肿瘤免疫,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溶瘤病毒。”
“如果是真的,那新冠病毒就可能具有成为溶瘤病毒的潜力。”
“感染病毒后肿瘤消退的文献报道最早见于1904年。dock率先报道了一名42岁的女性白血病患者在感染流感病毒后,白血病得以缓解的病例。”
“1912年,意大利医生depace报道了一个晚期的宫颈癌患者在注射狂犬病疫苗后,肿瘤自发地消退、缩小的案例。该患有宫颈癌的妇女被狗咬伤后,接种了狂犬病疫苗。在那之后,宫颈癌开始缩小,大家都认为这是神迹。”
“呃……吴老师,我听说过。”
“基因工程改造的溶瘤病毒用于肿瘤治疗获得成功最早见于1991年。”吴冕没有理睬云岚的话,继续说道,“到现在为止,最成功的的溶瘤病毒是5型重组人腺病毒,用于食管癌的治疗。”
“吴老师,您的意思是新型肺炎病毒有治疗癌症的潜力?!”云岚愕然问道。
“我就是跟你随便八卦几句。”吴冕笑道,“新型肺炎病毒是典型的‘野生’病毒,碰巧对某位癌症患者有效果,却并没有办法大面积推广。所以呢,只能认为这名癌症患者比较幸运。”
幸运……
云岚作为一名医学博士,很难接受这样的字眼。
可吴冕吴老师已经解释的很详细了,云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个患者交给你,每天记录他颈部肿大淋巴结的变化。可以和他说,他的癌症在见好,我想对于方舱医院来讲,这是一个好消息。”
“吴老师,要是患者之间相互传,说新型肺炎病毒能治疗癌症,导致一些癌症患者主动去接触感染源怎么办?”
“没办法。”吴冕很肯定的说道,“一般都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去这么做,类似的患者很难给她们讲道理。我遇到一名患者口服狼毒,剂量超出中医药剂量的10倍左右,直接把免疫力打没,导致患者死亡。”
“……”
“你好好和患者解释,要不去找你陆师兄,现在需要好消息,而这就是一个比较不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