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行洲和班鸠对视一眼,双方都察觉到了不对。
“哦,没什么。”宫行洲抬手一压,“你继续。”
“我昨天跟着赵大人一起当差,听到了张夫人的陈述,也听到了,”小兵把视线往班鸠身上挪了挪,“这位大人提到的一些关于浓雾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和他们事情有关,可赵大人没有夫人,最近也不打算娶老婆啊……”
“如果这些事情是人为,把赵中贵带走,无异于是给我们的警告。”班鸠说道,“师兄,还记得我昨天说过的吗?”
“记得,你大师兄我也不笨。”宫行洲接道,“权贵和厉害的惹不起,只好装模作样的去欺负一下胆小鬼,制造一些神秘感。”
班鸠:“赵中贵的失踪当然不会和婚配有关系,因为他失踪的原因和那些人不同,挑事的人是想借赵中贵来警告我们,不要妨碍他的事。”
“好家伙,越是这样我越想揍他一顿。”宫行洲勾了勾嘴角,“白雾对吧,正好我下山的目的就是找线索,顺便在赵中贵这里挣点钱养师弟师妹,有人非要给我省功夫省时间,把两件事凑在一起让我解决。”
“瞧瞧,多体贴啊。”
“大人!”
又有一位小兵跑来:“您昨日里叫我盯得那户人家出事了!”
“成亲头夜出去鬼混的那新郎官?”宫行洲问,“什么事?”
“他得失心疯了,起初在家里又哭又闹,后来竟然提刀砍人,他父母被砍伤,街坊邻居帮忙来报的官,现在人已经控制住了。”
昨日似乎还有很多时间给人慢慢查案的机会,今日一大早,新的事故就如流水一般送到人的面前来,叫人应接不暇。
知府内一片手忙脚乱。
宫行洲暂时成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所有有关此事的细节都无一例外地被送到了他这里,幸好他平时在三生门内就要帮衬着亲爹打理门派大大小小事物,一时间,还算能做到条条有理。
“小班鸠,你有什么办法吗?”宫行洲抽空对班鸠眨眨眼,低声问道。
班鸠还没开口,宫行洲就又招了招手,让班鸠走来自己嘴边,俯身说了一些话。
宫行洲:“如何,我觉得这个办法挺直接的。”
“是个办法。”班鸠不可否认,“但是……”
“那就这么定了,婆婆妈妈地犹豫下去永远办不好事儿。”宫行洲笑道,同时点了几个小兵来帮自己办事儿。
小兵把自己调查到的内容告诉宫行洲:“大人,打听到了,近日来确实有一家人要娶亲,我已经帮你联系上给他们家了,东巷的范家,原本明日办喜宴,因为最近听说出了这么多事情,有些犹豫,打算推迟去下一个良辰吉日。”
“别推迟,照常办。”宫行洲转身对他说,“不过我得先和他们家商量点事情,小班鸠,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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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中贵被关在了一个很冷的地方,四周全是泥土的味道,他的眼睛被人蒙着,周遭很挤,似乎还有很多人。
他毫无形象地在原地滚了几圈,蹭掉了眼睛上的那一层黑布,适应了周遭的光线,大吃一惊——
不见的那位张家儿子、张家老爷、一共三十二位男丁都在这里。
赵中贵:“……”
真,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家儿子看见他,一个跟斗扑腾来他面前:“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赵中贵:“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想知道我能不能回去。”
“三日前,我照常睡下,半夜惊醒后发现家中没有人,在府里走了许久,连个鬼影都没有,很是害怕,当时四周起了很大的雾。”张家儿子回忆道。
赵中贵听着特别耳熟:“然后是不是看到了一些白色的人影,怎么看怎么眼熟,你不由自主地跟着着他们走,走着走着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张家儿子:“对!一摸一样!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难道你也是?”
“我人都在这里了。”赵中贵无语,“能不是吗?”
赵中贵打量了一下四周,本想通过窗口看看外面的场景,可惜窗口太高了,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宫行洲和他那个位看着挺靠谱的小师弟能来救自己。
张家儿子就是个怕死的,抓住赵中贵又哭又闹道:“大人,我们还能出去吗,都三天了……”
他一哭,其余的家仆也更着哭。
“想走?”
三十二个大老爷们的哭声间,木屋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位高个子女人走了进来,她背着光,看不清脸,手里拿着一块旧铁片把玩,“行啊,帮我找个帅点的小哥来当压寨郎君,我就把你们这群丑八怪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