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许多修士。
方才姜年也说到了许多携带碎片的修士。
自下山后,他们沿途遇见的修士明明屈指可数,怎么一夜之间全冒出来了?
这对劲吗?
班鸠警惕地问道:“为什么修士会来京城?”
问这话的时候,班鸠同时看向宫行洲,他当然不是想从大师兄嘴里得到答案,这仅仅是一个多年来的下意识动作。
宫行洲:“可能……”
而话还没起头,姜年就插\\进来道:“神仙哥哥,你问我呀,我知道。”
“……”
就连只有一面之交的杜钱也感受到了尴尬,姜年却视而不见,仿佛丝毫不知自己的做法很讨人厌:“我说过,很多事情你们可以问我呀,我没事儿就爱打听东西。”
班鸠眼皮也不想抬,用余光刮了对方一眼,冷声道:“哦?为什么?”
他鲜少散发这样具有攻击的气息,像是被触及逆鳞的毒蛇——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普通人畏惧这样阴寒的眼神,可姜年根本不在意,反倒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转向宫行洲,准备开口。
“你对我说什么说?”宫行洲虽没察觉出其中的暗斗,可就是看不惯姜年对小班鸠阴阳怪气的态度,他一手搭在班鸠肩膀上,把后者往自己臂弯儿里揽,“我师弟问的问题,你该给我师弟说。”
姜年的眼角抽了抽::“……好。”
“之前提到过,我的同门也是一觉醒来突然失踪。”姜年道,“当时我便猜测这不是一个特例,直到见到你们,更加确信——或许有很多门派都失踪了同门,只有少批的幸运者,例如我们,留了下来。”
幸存者的第一个想法定是寻找同门,可当他们找遍山上或者仙山周边的城镇,都没有结果后,只能前往更远的地方去寻找。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从四面八方慢慢聚集起来的。
宫行洲抓住一个关键词,问道:“这个国家这么大,为何绝大多数修士来了京城?”
对啊,就算有大批人开始四处奔波,又是什么让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个地方?
“你们是因为书生。”姜年道,“我则是为了这个。”
他从那几乎衣不蔽体的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来,解释道:“钱。”
“钱?”
不是每个人都有宫行洲这样好的运气,刚下山就遇上了赵中贵,衣食无忧好长一阵子,修者的吃时用度一般会依附于门派,而门派一朝被毁,他们就像是突然无家可归的孩子,连吃什么睡哪儿都变成了问题。
“这个我来说吧。”杜钱站了出来,“这位……额,西域公子手上的这张纸就是从京城发出去的,准确来说,是陛下发送出去的,陛下想要召集修士。”
班鸠:“有这么巧?”
刚有大量修士流离,皇帝就要召集修士。
杜钱连忙解释:“是一直都在找,这还得从四十年前说起,你们那时候应该还没出生吧,当朝也不是当今圣上,而是先帝。”
“那时候周边小国和中原关系矛盾,僵持了接近十年之久,终于因为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打起来了,那小国像是有邪神助力,打得我们狼狈不堪,眼见大势已去,这时,突然出现一位剑修,以一人之力清扫了敌国,否则中原早就被瓜分易主了。”
这件事情宫行洲倒是有所耳闻:“你说的是九尘真人?”
杜钱:“对,好像就是九什么真人来着。”
“是他的话也正常,修真界的开山鼻祖嘛,但凡是个剑修都以他为榜样。”宫行洲道,“然后呢?”
“今上听了这个传闻,对修士们很是敬仰,自登基的那一天起便广求修士,可修士们不都是住在山巅之上靠剑飞来飞去的嘛。我们这些凡人,能拿出手来交换的无非是一些金银钱财和权利,人家根本不在乎,所以,以往前来皇城的修士数年寥寥无几。”
“直到这月,才很多修士突然慕名前来,陛下很是高兴,在皇城内快速建造了修士殿,把他们都收入麾下,现在已经快要住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