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因为刚开始弄计划生育,有不少农村人家,没有见识,只一心想要生儿子,要是生的女儿就给扔了,所以那几年有不少被扔掉的女孩儿,且都是健全的,只因为是女孩儿才被扔掉。
白绮雯应该就属于这种情况,她是被文女士从路边捡回去的,文女士后来还跟白绮雯说过,当时她捡到白绮雯的时候,是冬天,大冷的天,一大早雾气重的很,她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就被丢在路边,身上只包着一块医院的棉布,上面写着她父母的姓氏。
文女士还曾经抱着白绮雯和那块棉布,去医院找姓白的父母,可是没找到人。
他们好像将白绮雯丢弃之后,就早早地跑了。
文女士没办法,就抱着白绮雯回到了自己的福利院,鉴于她父母姓白,文女士就给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将她放在身边一点点养大。
大约是从出生没多久,她就跟在文女士身边的缘故,她记忆中院长妈妈对她很好,允许她只喊她妈妈两个字。
在白绮雯小时候,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孤儿,就一直以为,文女士是自己的母亲,每天妈妈妈妈的叫着。
后来,再大一些,懂事了,白绮雯才知道,院长妈妈不是她一个人的妈妈,是所有孤儿的妈妈,她就是一个孤儿。
可是,她没有难过,因为她有一个很好的‘养母’。
她甚至有时候会庆幸,自己虽然被亲生父母抛弃了,可院长妈妈对她很好,她比那些被抛弃致死的小孩子相比,却是幸运的,没什么好抱怨的。
她只想快点长大,努力赚钱,给文女士分担一下压力。
可惜,一切都终止在她遇上了赵瑜等人。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太倒霉了点,为什么所有不幸都在我身上发生?”
去寻福利院的路上,白绮雯还在灵符里跟徐夷光说着过往。
徐夷光坐在公交车上,听着她的声音,横竖这声音只有她能够听到。
听见白绮雯的抱怨,徐夷光没办法去安慰她。
命就是这样,有人命好,一帆风顺,有人命不好,一辈子都在倒霉。
世界上的事,都是这样,没办法说。
白绮雯听着徐夷光的沉默,大概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没人能够解答的问题,也跟着沉默下来。
白绮雯跟徐夷光说的那个福利院,距离市区,其实还有些距离。
毕竟闹市中要开一家福利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福利院大多会在偏僻一些的地方。
坐上公交车,从市区到福利院所在的街道,大概需要十多分钟。
也不是很久。
徐夷光坐在公交车上,感觉也没多久,就到了白绮雯所说的春柳大街。
可下了车之后,徐夷光却皱起眉来。
白绮雯口中的春柳大街,是一处长长的街道,类似于小镇那样的街道,福利院就在街道其中一条巷子里。
可徐夷光眼前的春柳大街,却只剩下一条马路,两边都建成了小区房。
这才短短几年,变化这么大?
徐夷光望着那些林立的小区房,蹙了蹙眉,变化这么大,想在这找到福利院,怕是不太可能。
徐夷光捏着装着白绮雯魂魄的灵符,低声道:“白绮雯,你得做好思想准备,这里改建过,变化很大,基本上和你说的那个春柳大街,只剩下个名字是一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