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赫在对面楼里,用望远镜凝视他俩的一举一动,因为听不到他们讲什么,也只能靠那起伏的表情来预测结果。当罗桥要撕离婚协议的时候,他紧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得亏出现的及时,要不然,她很可能就真的跟雷柏霖好了。
“韩筱芸很纯洁,她是处女!”雷柏霖揪着心背对过去,用最伤人心的话刺痛罗桥。
“纯洁?处女?”罗桥闻言忍着泪狂笑起来,她自己是怎样的,他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如今却是拿这些当做借口。
“她怀孕了!”雷柏霖硬压下要哑起的声音,“我们早点离婚,我得娶她!”说完,他拉起早已收拾好的最后一箱行李走了。
等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罗桥痛哭的大喊道,“雷柏霖,你也是混蛋!”压在心底的痛喊出来,她瘫坐于地,手里的协议书却被她紧握着,她低下头模糊着视线看那两页纸又哭又笑,单薄的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这世上最后的好男人也变成这样了,六年来,罗桥开始有了心痛的感觉,一个男人可以宠她敬她,甚至可以默默守护她八年之久,却唯独拒绝不了外面的诱惑。
而雷柏霖呢,他的心却是比罗桥更痛,她骂他的话他听到了,透过门板,她的哭声,他也听到了。
“霖哥…”一直等在楼下的韩筱芸没忍住上来了,她见雷柏霖怔在门口落泪,她也很不好受。“要不,就算了吧…”她喏喏的说,自己根本就不想为难雷柏霖,是他满世界的找她,然后说要对自己负责。
“别说傻话!”雷柏霖背过头擦了擦眼泪,深吐一口气,然后拉起行李,说,“咱们走吧!”
“哦…”韩筱芸轻声应道,然后跟在他身后去了电梯。
罗桥瘫坐地上哭了好大一会,等到她觉得自己眼泪都快要哭干,她起来了。
雷柏霖夺门而出的时候,关赫不禁放下望远镜愣神。
不久前,他怕雷柏霖还是舍不下罗桥,便亲自约见了他。
“我是真的爱阿兰!”他站在京都江边望了眼低飞的河鸟,转身对雷柏霖认真的说,“当年我也想娶她!”
雷柏霖因多日失眠再加得知韩筱芸怀孕的消息,让一个精壮大汉萎靡不振。他听到关赫这么说,唇角微扯,露出讽刺说,“你配不上罗桥,她不会爱你这种浪荡无耻之徒!”
“她如果不爱我就不会这么多年冷冰冰的,你守了她八年又怎样?她心里只把你当恩人!”关赫并未恼怒,而是跟雷柏霖讲起道理。因为,他深知,对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如今你有了韩筱芸,她还怀了孩子,我也算替阿兰还了恩情。你呢,就放了阿兰,让她可以安心的回到我身边!”他继续缓着态度去劝雷柏霖。
“哼!”雷柏霖嗤笑起来,这人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你那么多女人还差罗桥一个吗?我不觉得她会是一个跟无数人分享男人的女人,就算你再有钱有势又怎样,在她眼里那些比粪土都不如!”
“她的性情我比你了解,即便这么多年没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还爱我。”关赫无视他的嗤笑,继续自己半假半真的演讲,“前段时间,我们一起回了莲花乡,站在村口的河边送走了我俩的牵线人,就是那里,也是当年我第一次吻她的地方我又吻了她,没想到她还是那么青涩…”说着,他还意有回味般抚摸了自己唇瓣,眼睛瞥了眼激动到红了双眸的人,风轻云淡的又说,“我跟阿兰保证了,以后,我只有她一个女人,只要她开口,只要她想要的,我都能给她,包括我整个人整颗心还有如今价值千亿的关氏资产!”
“罗桥…答应了?”雷柏霖紧握住颤抖的双手问,他知道罗桥不恋钱财,可如果是关赫真能做到的话呢?
“她没拒绝,而是沉默了。”关赫假装苦笑着说,“在我看来,不拒绝就是有希望,选择沉默就是因为为难…”他意有所指的说道。很多话不需要完完全全讲出来,就让这个不够自信的人瞎猜,等他想开了,说不定会有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出他所料,在雷柏霖挣扎着思虑许久后,他开口了,“你…真的能做到吗?”
“能!”关赫立马应道,“我保证从此后只有阿兰一个女人,只要她想的,我绝对会依她!”
“那…如果她爱上了别人呢?”雷柏霖想了一刻,又问。
“不会,她爱的是我!”关赫未答,而是反驳他。当年她就爱他,如今虽过了多年,关赫自信,她还会爱他。
“我是问如果!”雷柏霖见他不直接答自己话,显得有些激动。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只要阿兰想要的,我都会依她!”关赫还是未直接答话,拿这些算不得保证的话搪塞了他。
“你要永远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雷柏霖当真了,“人在做天在看,若是违背诺言,人是会得到报应的!”
关赫收回神,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向罗桥,发现人不见了,又四处望了望,卧室里黑着灯,说明人未在。
“先生!”子良敲了敲门,紧接着就进来了。“罗小姐去了火车站!”今天他预测会出现突发事,便派几个人跟踪了罗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