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家了,有些人从黑暗里出来打量罗桥堆的雪人,虽经过细细修饰,却真的不怎么样。
这是她第一次堆这么大的雪人,高度都跟自己近似。还有朴英堆的那个,满世界里寻,也没有几个把雪人堆成一米九几的。
这倒像情侣雕像!
不过,是技术拙劣的雕像。
关赫回想起与罗兰的点滴,心中酸涩的厉害。
当初若选择坦言,罗兰是否还是那个罗兰?自己若坚守住自己,改了浪荡的性子,罗兰最后是否像爱朴英一样爱自己?尽管有不得已的联姻,她会否因为爱,等他几年!
罗兰喜欢雪,在莲花乡的十几年,竟没有一场痛快的大雪,她也没有跟关赫欣赏过一次雪景。
跟他提起雪的那次,不仅是罗兰由喜欢升华到爱的时候,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心痛的时候。
当时,她或许在想过,关赫没有让她接近自己世界的打算,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以后。
关赫此时心痛难耐,他知朴英把罗桥抱回家的企图,这种场景他已看到过许多次,每每心痛的厉害,他就会去拳击馆发泄,最后,不把陪练打到住院是不肯罢休。
这次,他把朴英堆的雪人踢歪在地,想上去把它踏平时停住了。
这样明显的事,会让人生疑的。
他一肚子恼火回了车上,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铃铃铃…”手机响了,他看了显示,接起,“说。”他揉着眉心,语气淡泊阴冷,让人隔着电话都觉透身的凉气。
不过,待听到对方说了许多后,他眸子渐变开来,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阴晦难懂。那心下的情感也不知是明、是暗,最后,深邃的双目亮了起来,他重重放下酒杯,手机随意扔到一旁,仰躺在宽敞的座椅上,涩涩的笑了。
罗桥和朴英的婚期定在二月十八,在那之前,朴英要紧急加班加点的完成电影最后事宜。而罗桥除了录一首公益广告曲外,有充裕的时间来准备婚礼。
关于婚房,两人年前就商量好了,把住的那套房子隔壁给买下了,两房打通后很是宽敞,音乐室、书房、健身房、舞蹈室,还有朴英许诺的冰雪世界,全都归置装修了一遍。朴英说过,自己一向勤俭,可对于罗桥他是没有预算的,只要她说的,她想的,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帮她实现。
他就是这样如此宠爱罗桥,有一次,两人依偎沙发里看电视,她见那北极光亮了眼睛,他发现了,便就说,婚礼过后,带她去格陵兰岛看真正的、美轮美奂的北极光。罗桥当下欣喜的像个孩子,圈着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这种被捧在手心温柔去呵护的感觉,就连天知道了也会嫉妒吧。
接近正月底,我去了京都。罗桥准备婚礼,我这个姐妹是要帮她的。这是我第二次来这个繁华的地方,当年懵懂无知,遇事不知所措,还好有朴英这样的好人,而如今,罗桥即将要嫁给这样一位绝世好男人了,我真心替她感到高兴。
海城那,我又新开了一家店,所以在京都只待了五天。来时,朴英和罗桥一起接的我,之后没两天他就外出忙了,听说接了个有怪癖的导演的戏,偏要封闭式管理,把剩余的事情处理完才放人。如此,罗桥和朴英有段时间不能见面了。朴英临走时,留下几个助理帮罗桥,其实大体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剩余的也就是试试婚纱买买礼品什么的。
当看着罗桥试穿上早已备好的婚纱时,我瞬间热泪盈眶。罗桥却是会心笑了起来,自己的余生交付朴英,她相信,也安心。
就这样幸福一辈子,从前的那些伤痛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这天,罗桥从录音棚出来,抬头望了望西下的淡淡余晖,轻轻伸了个懒腰,正要提步离开时有人给她打来了电话。
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号码,她接通,“喂,哪位?”
“看样子,是真的把我忘了。”对面传来的声音,阴凉、淡然,却如撩动风铃的狂风,罗桥心骤然乱了几拍,忙挂了电话。
是关赫,这声音,罗桥记得。
他又给她打电话干吗?不是早就各自安好了吗?
不知怎的,这一刻,罗桥突然有种烦躁和不安涌入心内,待那个号码又打来,她想也不想的拒接,然后把手机塞进挎包,去了地下停车场。
电话又被挂掉一次后,他不再打来,她稍稍安稳了些,等到了停车场时,她讶异空荡的停车位居然单剩了她的车,就有十几个人围了过来。
“罗小姐,您好。”子良躬了躬身,很是尊重的招呼。
“你们想做什么?”罗桥凛然问道,眼下这十几个壮实的保镖,就像一堵结实的墙一样,牢固的把她困住了。
“我们先生找您有事。”子良回道。欠了欠身子,抬手示意停在一旁的黑色豪车,车门已被打开,就等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