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恨你们，都是……都是坏人！”
“呜呜……”
她撕心裂肺地哭着，让现场不少女老师都忍不住红了眼睛，似是能体会到她的绝望与无助。
顾安安一直在哭不肯下来，也听不进去任何劝她的话。
有老师很早就打了119报警电话，听说出警的人已经在半路上，但是楼顶是什么情况谁都不了解，大家生怕在这焦急等待的过程中出现意外。
听得出小学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楼顶风大温度低，她这又哭又喊又咳嗽的，恐怕早就体力不支撑不住太久。
“顾安安，我是慕暖，你还记得我吗？”听到她缓慢走动结果脚滑的惊呼声，慕暖实在忍不住，挤开身边几个拦住她的老师，站在天窗下跟她对话。
在楼顶待得太久，顾安安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又酸又麻，她刚要站起活动一下，却不想脚下一滑。
她下意识惊呼，为了稳住身体跪坐在地。
顾安安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楼顶距离地面有几十米，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砸落在身上，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却不敢面对和回应。
“我可是救了你两次，这都能忘记？”见她久久不回答，慕暖压下心中焦急紧张的情绪，笑着开口：“顾安安，不要在意旁人对你的看法和诋毁，学姐我始终相信你。”
抽泣声越来越低，小学妹激动悲伤的情绪似乎有所缓和。
慕暖再接再厉，“你知道吗？四年前学姐我也遇到过校园霸凌行为，那段时间……”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了下来。
听故事的人最讨厌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顾安安用衣袖将脸上的泪迹擦拭干净，抽噎着问：“然……然后呢？你真的，真的被……”
过去的事没什么不能重提的，慕暖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在这期间她轻轻踩着椅子爬上了天窗。
她刚从天窗探出脑袋，顾安安立刻就像是受了惊得小鸟。
“别动！”语气严肃，慕暖出乎预料地喝止她。
“呜呜……慕暖学姐……”先是一愣，接着小学妹嚎啕大哭起来。
目测自己与她的距离，慕暖深吸了口气，缓缓朝她挪去。
“乖，有什么委屈学姐我替你做主！”她轻声安抚，找准机会来到小学妹身旁，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
最开始顾安安受到惊吓奋力挣扎，在感受到慕暖身上的温度后她伸手死死抱住她的腰，哭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暂时松了口气，悄悄抹了一把冷汗，慕暖极有耐心地柔声哄她：“不哭啊……我请你吃糖。”
“一会儿咱下去，你就站在旁边看着，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会挨个儿收拾一顿！”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捏紧拳头，凤眸中冷芒乍现。
119出警的消防员已经来到教学楼下，慕暖搂着顾安安，小心翼翼地走到天窗的位置。
几分钟后，两人先后安全着陆，校长跑去跟几名消防员解释。
顾安安面色苍白，显然是先前在楼顶吓得不轻，她腿软无力，整个人不自觉地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