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早就来,娘子帮我留两盒,一盒白兔的,一盒美人的。”
“我也要,我也要……”
姜辞笑着一一答应:“好好好,我先登记一下。”
……
店外。
钱氏倚在冷清的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牙签在剔牙。
看来沈记香料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凡进去又出来的人几乎手不落空,人人都在笑谈这澡豆如何如何精致好闻,她嫉妒的两眼发红,五官扭曲。
重重的咬了一下牙签,“呸”的一声,将咬断的牙签从嘴里吐了出来。
“哟,姨姥姥,是谁惹了您老动了这么大的怒气?”
这时,走来一个身着桃红短褙,生得面薄腰纤,脸有几点雀斑的女子,正是王翠莲。
她趁着姜辞失踪,几番想要去隔壁勾搭赵元祈不成,还被向嬷嬷拿着大扫把撵,丢尽了颜面,早已心生怨恨,知道沈记香料铺今日开张,她特地来过来看看。
钱氏恨恨的朝着沈记香料铺盯了一眼,啐道:“还能怎么样,还不是那骚狐狸惹的,瞧把她能的,好像天下就她家香料最好似的。”
“她呀!”王翠莲含着酸勾着脖子也朝沈记香料铺看了一眼,满面鄙薄极尽刻薄之能,“她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只会浪着一张脸卖笑,亏她家官人能受得了这样不守女道的娘子。”
说着,凑上前两步,在钱氏耳朵边嘀咕道,“姨姥姥,你可知道一个多月前她家走水的事?”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就没烧死这个骚蹄子。”
“唉!”王翠莲很是惋惜的叹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贱人可不就是个祸害,对了,姨姥姥,你可知她是怎么失踪的?”
“这我怎么知道,你住在她隔壁总应该比我清楚吧?”
王翠莲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明白,像她们这样的穷酸外乡人手里能有几文钱。”
说着,她咽了一下泛滥成灾,快要冒出来的酸水,指了指沈记香料铺,“能开得起这样的香料铺,我估计失踪是假,还不知去哪里卖了,才赚得这开张的银两。”
“可不就是!”
钱氏贱嗖嗖的捂住嘴阴笑,又伸手指了指头顶。
“恐怕她家官人头顶上的绿帽子都不知戴了多少顶了,你瞧,今日铺子开张,也未见她家官人来,让一个妇道人家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卖笑,可见没脸见人了。”
王翠莲听了,本来想借机再嘲讽沈献两句,说他是个依靠女人的小白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毕竟姜辞失踪的日子,她连沈家的门都未进得,根本没见到他。
是向嬷嬷这个老东西拿扫把撵她的,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说不定沈献戴了绿帽,心里很嫌弃这个媳妇,对她有意呢。
想了想,话锋一转道:“话虽如此,她那里红红火火,姨姥姥你这里却冷冷清清,恐怕这日后的生意都要被她抢了。”
钱氏脸上的笑容一僵,五官重新拧成一团,啐道:“就凭她一个卖笑的,这生意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不过刚刚听那些人兴抖抖的说什么花样,月样的,美人样的澡豆,这澡豆又不是稀罕物,我就不信能翻出什么花花来……”
她眉头一皱,“翠莲,你帮我进去看看,她做的澡豆到底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