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这不白脸不仅是个死皮赖脸的大骗子,还是个大祸害呢!”那人笑声更大,充满着嘲讽和鄙视,“堂堂男儿,就该拿得起,放得下,像你这样死缠烂打,缠着萌萌不放,真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他不过出去谈了一趟生意,回来就变天了,那个该死的小白脸沈献又回来了。
不,更准确的说,不是沈献,是燕王世子赵元祈。
更可气的是,原该坚定不移的拿大扫把将这个骗子赶走的萌萌竟然收留了他,还一住就是这么长时间,气得他连门都不想再迈进。
萌萌果然对他留有余情,否则,他如此欺骗她,她怎肯答应救他。
今日,他正苦闷在的春香楼喝酒,回来时突然发现有几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不同寻常的夜行人飞步疾行在屋脊,他多留了个心眼,跟了过来,才发现这群人是冲着姜辞家来的。
赵元祈并不在意他出言无状,此刻,他想的是如何保住姜辞,赵元沅还有十五,保证让她们毫发无伤,同时,他心里又有一丝丝疑惑。
他中了天蚕剧毒,除了阿萌之外几乎无人能解,皇上亦或皇后太子何必再多此一举非要派人来杀他,除非他们知道,阿萌就是神医隳原,能医好他。
他问过三哥了,除了对叶家人和父王说过阿萌就是神医隳原,他并没有向任何人提及。
若是叶家人有意泄露了消息,他们就不怕反而害了叶慕九?
父王就更不可能说了。
正想着,就看到那为首的刺客将手放进嘴里,吹起一起锐响,刹那间,从黑暗中飞出几十个如夜枭般的黑衣人。
那为首的清厉一喝:“抓住那些女人,这赵元祈只能乖乖受死,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那些人,亮出手中弯刀,铺天盖地,朝着各房奔去。
花霖月手中折扇轻轻一甩,无数道银光朝着那些刺客直袭而去,“砰”的一声,有刺客从半空中坠落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痛苦呻吟。
“萌萌那里有我,你去救你自家妹子吧!”
花霖月才不在意旁人生死,他在意的唯有姜辞一人而已,否则,他也不会甘愿被她驱使,为她所用。
身影一闪,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怀着一颗热切的英雄救美之心,无奈赵元祈早有准备,导致他一颗热切的英雄救美之心无法淋漓尽致的施展。
他根本连姜辞的身都没有来得及近,在刺客冲破屋门之前,赵元祈已经迅如雷电先进了屋,在进屋之前他一声令下,藏在暗夜里的暗卫迅速结集成兵,与刺客斗成了一团。
这些暗卫本该寸步不离的就近守在院落四周,可是阿花警觉性不是一般的高,院落四周根本不能藏人,有一次阿花差点捕杀了一个暗卫。
也就是那一次,让姜辞知道了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视线之中,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让她很恼火,她差点让赵元祈卷铺盖滚蛋。
不过,最后还是心软了。
她恨自己的心软,却没办法。
她告诉自己,她无法看到沅儿的眼泪,其实,她知道,她答应救赵元祈,不仅仅是因为沅儿,还因为纠缠在梦中的那些记忆。
后来,赵元祈答应将所有暗卫撤离,她才罢休。
这一撤离,就来得稍稍晚了些。
赵元沅所住西暖阁与姜辞所住的屋子原是一间大通间,后来用一块大屏风隔断开了,听到动静之后,赵元沅到底是个小姑娘,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刺杀之事,唬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跑到姜辞屋里,见到姜辞和威风凛凛的阿花之后,方安心了些。
这时,十五已经惊醒,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她吓得哇哇大哭,姜辞将她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慰,她哭的方才好些。
而隔壁屋里,也传来了叶慕九惊慌失措的哭喊声以及冯袖惊惧的叫声。
姜辞急道:“不好,还有袖姨和慕九!”
赵元祈连忙道:“袖姨那里我已经派了雷子过去。”
姜辞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看来那些暗卫表面上撤离了,其实根本没有撤离,否则赵元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召集众人。
也正因为那些暗卫没有真的撤离,今夜这里的人安全才多了几重保障。
但今夜祸事又因赵元祈而起,若不是她心软收留她,便不会有今晚的刺杀行动。
想到此,她竟不知是什么心情。
雨益发大了,四周肃杀一片,那些刺客大多数在闯入屋子之前已被人灭了,即使有几个不知死的闯入,阿花一个腾挪跳跃就扑杀了几个,弄得赵元祈和花霖月都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姜辞很是担心隔壁的叶慕九,虽然赵元祈已经派雷子过去,可是听叶慕九哭的如此凄惨,又见花霖月待在这里也没甚用处,便清喝一声道:“花霖月,你赶紧去袖姨和慕九屋里看看。”
花霖月嘴角一抽,满是怨念的看着她,又看了赵元祈一眼:“你为什么叫老子去,不叫那个小白脸去,是不是你心里还想着这个小白脸?”
冯袖和叶慕九与他有何相干,保护萌萌才最要紧,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波,第三波的人马,到时赵元祈的人未必能顶得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姜辞抱着十五发火道,“他重伤在身,能顶个屁用!”
赵元祈嘴角一抽:“……”
就算重伤在身,也不可能连个屁用都顶不上。
“哈哈……”花霖月听到这话,终于舒坦了些,笑道,“对对对,这小白脸屁用都没有。”
说完,还不忘得瑟的冲着赵元祈挑衅的挑了一下眉毛,方得意洋洋的走了。
又过了片刻功夫,刺客被杀殆尽,剩下的两三个刺客趁着夜色逃跑了,辛夷和红豆受了点小伤,雷子在替钗儿挡刀时被划破了胳膊,还有几个暗卫受了点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