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顺着十里长街跑了两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将军的情况依旧没有任何好转。
大家事不关己,也有人因为被司马承吵得不厌其烦,点燃了祈福灯,但是,不是心甘情愿的,点燃了也没用。
白英不想继续等了。
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宋怀英在梦魇中杀戮。
她要自己去,去想办法让这些百姓给宋怀英点燃一盏灯。
白英看着躺在床上的宋怀英,把宋怀英手腕上的红色腰带,剪下来一段,捆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觉得,她也需要某样东西,来保持内心的平静。
手腕上系着红丝带的白英,走出了城主府,没有带任何人,从十里长街的起点,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门。
……与此同时,宋怀英陷入梦魇当中,已三日之久。
程元子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焦虑。
三日一次的心头血啊,将军不醒,这要怎么办。
上一次因为他的隐瞒,将军大怒,险些造成将军情绪上更大的波动,当时,将军可说过没有下次了。
这一次,要怎么办。
继续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白英的魂魄和身体本就貌合神离,如果心血的供应这般断续,这次可能就不是疼痛,而是魂魄离体,再也无法回归。
不取心血,白英会出事。
如果他去帮将军取了心血,本就陷入梦魇的将军,也很危险啊。
程元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将军啊,到底要怎么做,你倒是给我一点提示啊。”
程元子在宋怀英床边焦头烂额。
白英都叫不醒宋怀英,铃铛也没了效果,程元子在着急,宋怀英也听不见。
……白英去求祈福灯了。
她敲开了第一家百姓的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
看到白英之后,男人脸色不太好,“原来是将军夫人,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人显然没有请白英进屋的打算。
白英是将军夫人,也曾在庸城祭祀上扮演神女,后来单枪匹马杀流寇,神女的印象更是深入人心,很得庸城百姓喜爱。
这人这般态度,有些奇怪。
白英也不在意,认真的道,“可以请求你,帮宋怀英点燃一盏祈福灯吗?”
中年男人轻哼了一声,“是以将军夫人的权利,强制要求吗?”
白英摇摇头,“不是,只是请求。”
这时,房间里有老人好像听到声音,叹气的喊道,“儿啊,谁来了,是不是抓到那个贼了,我的两只老母鸡呀,孙儿可还要吃鸡蛋啊!”
男人回头,安慰了一声,“母亲别想了,回头我在买两只母鸡,那小贼最好别让我抓到,不然我打断他的狗腿!”
老人咳嗽的两声,“别总是打打杀杀的。”
中年男人乖乖听话,“是,我听母亲的。”
白英在门口听着这些,才知道,原来这家人就是被那小偷气病了老人那家。
这个中年男人,因为母亲的病,正是最近带头反对大赦,四处说宋怀英不好的人。
安抚了母亲,看白英还站在门口,中年男人压低声音道,“既然只是请求,那我不愿意,我母亲病了,忙着呢,别来烦我了。”
中年男人说完,没等白英解释,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就这么把白英关在门外。
白英沉默的在房门口站了很久,看了看手腕间的红丝带,平静下来。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被偷了两只母鸡,的确很重要。
母亲被气病了,这也是大事。
那个盗贼,最近还在四处偷东西,庸城的不少人都有怨气。
要求得真心实意的祈福灯,看来必须要先抓住那个贼才行。
白英又一次敲向房门。
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中年男人压低声音,态度恶劣的道,“有完没完,都说了我不愿意,当然,如果将军夫人下命令,我也不敢不从。”
白英摇摇头,“我是想问问,那个偷东西的贼,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哼,都这么些天了,能留下什么,被我家的黄狗撕下一截衣袖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