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负缓缓走出密林,
木高峰双目一缩,他在金盆洗手大会上见过李不负出手,对他的害怕还要比岳不群更多三分。
“原来是你!你也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
李不负看着木高峰手中驼剑,笑问道:“你使这等怪异兵器的,也去图谋别人家的剑法?学来又有多大的用?”
越是怪异的兵器,所用招数往往也就越怪异,和其它的兵刃之法总是大相径庭的。
木高峰冷冷道:“余沧海亲手覆灭了福威镖局,正是为了这门剑法,想必这剑法总是有些门道的。”
李不负摇头道:“这剑法有没有门道,不妨让我来鉴别。却不必劳你费心了。”
木高峰盯了他半晌,突然狂笑道:“我在金盆洗手大会上瞧见你被嵩山派丁勉打了一掌,当真还能再战?你以为我会被你吓走么?!”
他竟吃准了李不负是负伤之躯,一个闪身,掠将过来,青色的驼剑化作一片光影狠狠斩下!
李不负原地不动,双手举着血刀,挡下这一剑。
随即他的左手握过血刀,一刀横劈向木高峰的腰腹!
木高峰体型虽胖,变招却并不缓慢,他看见李不负左手用刀,微微有些惊讶,然而飞快地反手一劈,拦住血刀!
两人用力一击,刀剑上均是运着极强的内劲。
铛!
木高峰内力不及李不负精纯,被震得退开了数步。
而李不负却因太过用力,牵扯伤势,伤口裂开,右肩处先前被天松道人刺中留下的剑伤登时飙射出一股鲜血来,
一道血花飞出,木高峰退在一旁,哈哈大笑:“你果然是强弩之末,我要瞧瞧你们衡山派有什么武功能够让你起死回生!”
他说罢,剑光一闪,又紧紧逼来。
木高峰的剑法不及李不负的刀法,然而却每每故意要和他拼斗力气,虽他每次都被震开,却正要以此激出李不负的伤势。
他知道李不负所受的内外伤一定都不轻,只要能拖下去,就能将之耗死在这庙前。
铛!
又是刀剑相击,李不负右臂血花又溅出许多,几乎成了一道“血箭”,要逼到木高峰的面上。
木高峰桀桀一笑,正要退开调息内功,忽地那激出的血花的速度竟诡异地快了三分,落在他的肩上,
——从伤口溅出来的一股鲜血怎会平白无故加快了速度?
他正感困惑,肩头已传来一阵剧痛,已是刀锋入肉,一切而下!
“啊!”
木高峰痛呼一声,急退而走,但整条左臂已被割下。
曲非烟在旁看得笑道:“原来血后面还藏着血刀,两者混为了一色,昏黑中教这驼子瞧花了眼!”
李不负也笑道:“这便是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杀你是绰绰有余了!”
他现学现用,竟是挑选了一个巧妙的角度,用此招重创了木高峰!
木高峰神情痛苦,欲往密林中逃去。
而李不负纵身一跃,一刀劈向木高峰的头顶,并不想给他逃命的机会。
木高峰不敢再打,就地一滚,往旁边滚去,他滚去的方向赫然站着曲非烟。
密林中,曲洋立将准备随时打出的暗器收回,身躯一动,要去救援曲非烟。
然而不等他到,李不负已又一掌击向木高峰的后脑。
木高峰像是有所预料,陡然转身,用仅存的右手挥剑去削李不负的手掌,这一招“回马枪”却被他用得十分灵活!
哧!
李不负手掌缩回,另一只手握着血刀,已刺入他的心脏。
木高峰眼珠凸起,模样非常狰狞,最后居然笑了出来:“你虽虽杀了我,但我背后这这小女娃子可活不了了!”
他扭了扭身,用出最后的力气,周身内劲一震,他的背后竟似有什么东西爆裂,随后从后颈、断臂两处都飙出一股腥臭难闻的黑水,猛地射出。
哗!
那股从断臂处飙出的黑水不是射向李不负,却是向着曲非烟而去。